喜欢,只是突然起一个人来,他也送过一个灯笼。”
怀安:……
谢韫没注意他的神色,继续回忆道:“那是很小的时候了,六岁还是七岁?那时真是忧虑。”
怀安:???
“说真的,你跟他点像。”她十分客观的说。
怀安:!!!
他十分淡定,心里已经始暴走了——沈怀安就是沈怀安,只独一二,不能为人替身!那小子谁啊,千万别让他碰见,揍扁他!
“你怎么了?”谢韫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极了她家前院里看门的大黄狗。
“没什么。”怀安灌了一大口奶茶,好歹把一腔妒火压灭下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哦,对了!”谢韫拿出一个食盒:“这是娘亲手做的酥皮月饼,你尝尝看。”
怀安掀食盒,擦净了手,先递给谢韫一个,又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赞不绝口:“王婶婶的手艺真绝!”
谢韫暗暗发,这哪里是“王婶婶”,分明是谢婶婶。
她本告诉他己的真实身份,又怕他知道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从此不敢再对她如此热络,她跟着爹娘外放多年,曾经的旧友好些都已经生分了,不再失去“许三多”这个朋友。
……
三秋恰半,谓之“中秋”,霭霭停云拥着一轮银盘,光华灿然,静谧皎洁。
中秋是女儿家一年中最期盼的日子,因为每到这一天,女孩子们理直气壮的迈出大门,呼朋引伴,不用遮遮掩掩,不用女扮男装,盛装打扮,游灯市,放花灯,痛快的玩个半宿。
每逢这一天,京城的大街小巷灯火璀璨,鳞次栉比的商铺纷纷扎起彩楼欢门,挂起花灯,争奇斗艳,整个内城亮如白昼,热闹非凡。
恰是秋闱第三场,谢韫的两个哥哥同时下场,正在贡院考试。
谢韫便跟着嫂嫂们虔诚的拜过月神,然后一起出门逛夜市——这一天父母大多不会拦着年轻男女出门。
她今天穿着蜜合色的对襟短袄和马裙,外套银红色的杭绸比甲,秀发盘成发髻,点缀几样红玛瑙的小花钗,更显容姣好,唇红齿白。
来到繁华的西长安街,谢韫忽然说:“嫂嫂,约了朋友,咱们晚一点在寿元寺汇合行吗?”
“你一个人不要乱跑啊!”大嫂道。
谢韫一指身后两个丫鬟:“她们跟着呢,去的是九味坊,酒楼里到处都是人,不会事的。”
她向来主见,两个嫂嫂也只好答应她分头走。两个丫鬟轻福一礼,快步跟了谢韫。
谢韫轻提罗裙,穿过摩肩接踵的街市,来到九味坊门前。
伙计热情接待,问她是否订了座位,她报出“许三多”的名字,伙计便更加热情了,引着她去往二楼,并不是去包厢,是去了露台的雅座,凭栏俯瞰长安街繁华的街景,还能临空赏月。
小二了一壶好的毛尖儿,并几道精致的干果点心,便退下了。语琴掩口怯怯的。
谢韫问她:“你什么?”
语琴俏皮的说:“许公子模样俊俏,又是读过书的,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儿?”
谢韫道:“名字和模样都是父母给的,他说了也不算啊。”
“分明是他约小姐来的,怎么小姐先到了,他还不见人影?”语棋朝着楼下观望。
大街人流如织,人们游兴正浓,街边兜售胭脂水粉、针线绣片的商贩卖力的吆喝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天!”
语棋率先抬起头来,只见漆黑的夜幕中,星星点点的红色孔明灯冉冉升起,放眼望去,满目皆是,足数百盏,璀璨的星月交织在一起,如梦似幻。
游人纷纷驻足,仰头,唏嘘。
谢韫震撼的睁大双眼,两个丫鬟更是激动的拉着手:“太了,像在梦中!”
怀安从她身后出现,坐在她的对,满目期待的问:“你喜欢吗?”
谢韫良久才回过神来:“是你放的?”
怀安点点头,虽然他不认识那个六七岁就给人家女孩子送灯笼的烧包小子,但他数量取胜,今天晚,整个京城的男人都别比他更拉风!
“喜欢。”谢韫靥飞绽,天空绽放的烟花,点亮了整个京城。
……
京城万人空巷,郝家胡同手忙脚乱。
数百盏孔明灯由此放飞,十几个伙计打扮的人却在手忙脚乱的收绳子。原来每一盏孔明灯都拴着风筝线,待其飞到一定的度,还要将它们一一拽回。
怀安将每个孔明灯做了编号,要求全部回收,免蜡烛来不及熄灭就挂在树梢房顶引发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