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第三名的好成绩通过了府试。
三个月后,洮姐的抓周宴上,出现了一谁也没见过的东西——千眼。
沈聿颇好奇,趁着休沐带两个孩去郊外,竟真从那长长的镜筒中看了远处的牛羊,连羊角都看的清清楚楚,初次见,还以为是羊群跑眼前来吃草呢。
“怎么,爹?”怀安手脚并用,不遗余力的展示他们的发明成果:“有了它,可以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有了它,可以舒展目力,仰观宇宙之大!千眼,你值得拥有。”
沈聿忍着笑,问陈甍:“所以你段时间,都在做个东西?”
陈甍忙解释说:“是怀安想出来的主意,我只是画成图纸。”
怀安在老爹身后着急的直摆手,他宁愿把个功劳算在表哥上,也不想被人怀疑他二世为人的离奇身世。
沈聿回转过身,怀安忙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无辜的笑:“当然是表哥发明出来的,我只是无意间发现了个现象。”
沈聿对此深信不疑,毕竟孩误打误撞发现的东西实在不少。
“确实是好东西,”沈聿道,“借用一下。”
“哎……哎?”怀安追上去:“爹,玩意做一件挺贵的,我还没玩够呢!”
“不是说我值得拥有吗?”沈聿反问。
“那是广告词,终解释权归发明者所有。”怀安道。
沈聿看向发明者。
陈甍反问道:“叔父是想拿军械局批量造办吗?”
“是啊,只是时候免不了常叫你过去。”沈聿道。
“侄愿意去!”一提军械,陈甍难掩中的激动。
“我也愿意去!”怀安上窜下跳。只要不把他关在家读书,他哪都愿意去。
沈聿拿着那柄千眼,颠来倒去的研究,才发现竹筒中有三片透亮的镜片。
“是水晶制成的,如果料器厂愿意配合,也可以换成玻璃。”陈甍道。
“玻璃更省钱。”怀安强调道。
三人讨论了一路,直夕阳西斜,余晖将云彩染成了紫金色。
怀安玩野了,练字练成了行草,第二天被老爹揪兵部,在他眼皮底下做功课。是军机重,他被要求呆在值房乖乖不许乱跑,沈聿警告他,在乱闯乱动,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怀安摇咋舌。
“你是什么表情?”沈聿问。
“想林冲被陷害,误入白虎堂的情节。”怀安道。
沈聿的想笑,知道没收他的闲书也没用,还是会偷偷的看。
但他也懒得追究,只是随口问:“哦,你对此有何想?”
本以为他会叹时局黑暗,乱自上做,至少也应该批判一下高衙内的不择手段,强势霸道。
谁知怀安分外认真的说:“还是要当高衙内啊。”
沈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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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想揍人的。
幸好书吏进来,将他叫了出去。
怀安满脸疑惑,有什么不对吗?老爹的脸为啥黑了?
窗外传来阵阵说话声,由远及近,像是老爹出去迎了什么人进来。怀安倍奇怪,什么人需要兵部侍郎亲自迎接?
片刻,门开了,周岳将军被请值房内。
书吏奉上一壶热茶,怀安也麻利的身,给老爹和偶像端茶倒水,跑前跑后。
他的偶像如今可是蓟州副总兵,神机营副将,武官坐个位置,也算登峰造极了,谁让偶像是抗倭首功呢!
怀安正满眼崇拜的看着周将军,却见他微微俯身,朝着自己道谢。
怀安侧身躲避,周将军什么能给他一个小孩弯腰行礼呢?何况他们从前认识,上次在军营见面,周伯伯还拿他当小辈对待。
沈聿也道:“将军不必跟小孩客。”
周岳却说:“部堂称末将姓名即可。”
沈聿无奈道:“那我便称将军的表字,禹行。”
“是。”
面对沈聿,周岳更加恭敬谦卑,与在安江县见面时判若两人,那谨小慎微的让怀安看着窝。
其实周岳的品级,分明在沈聿之上,可是国朝以文制武,读书人对武将无不抱有蔑视、慢待和忌惮的态度,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并不会武将职级的提高而有所改善,甚至在方,经出现了三品高级武将要向七品文官下跪行礼的恶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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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功高盖世意风发的周将军,国朝闪耀的将星,突然变得如此伏低做小,不用说,肯定是文官又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