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寒风顺着衣料往里面灌。
黎月筝没敢耽搁时间,半小跑着走到前面一条街的红绿灯口。
好容易有了喘息的时候,她站在附近的公交站牌下等待。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细细密密的雪粒并不大,轻飘飘地落在人肩头。
不过雪化后还是濡湿了黎月筝的发丝,她的长发扎了个慵懒的低马尾,只微卷的几缕头发贴在额角。雪水顺着脸颊滑落,又滴落在围巾上,下巴潮湿一片。
黎月筝用手背擦了擦,就在这时,耳边突然穿来道闷闷的鸣笛声。
抬头看,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眼前。
细小雪花擦着漆黑发亮的车身慢慢飘落,车窗降下,黎月筝和驾驶座上人的视线对上。
贺浔的手搭着方向盘,骨根分明。西装袖口平整,微微露出腕骨。他眼神冷淡,目不转睛地盯着黎月筝。
“上车。”贺浔没什么情绪地撂下两个字。
铅灰色的乌云积在城市上空,城市显得压抑沉闷。冷风刮过,雪好像更大了些。
不清楚怎么会在这里碰到贺浔,隐约觉得不是巧合,可刻意又无迹可寻。黎月筝平静地回望过去,想说些什么,又被他预判似的拦了话头。
“这条路是去贺氏的必经路。”贺浔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两下方向盘,眼底是一贯的漠然。
“我没有时刻关注你的癖好。”
“现在零下十几度,你要是觉得你这两条腿撑得住在雪地里走,那就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