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囵吞得下去,都不记得嚼了还是没嚼。
沈念禾又给他剥了一个早黄橘,看他吃了,正要倒羊肉汤,裴继安这才慢慢回过神来,那耳朵根也微微有点发红,忙道:“你自家吃就是了,我后头还有事……”
又小声安慰道:“再忍两天,过两日就好了。”
这才骑马走了。
沈念禾有些失望,却也知道正事要紧,不好再留,看着他走远了才把那食盒收回去,然则这回刚一转身,就见郑氏侧着半边头在发笑,看她回来,那笑也来不及收,只好干咳了几句,装模作样地道:“继安给带了什么回来?我也不饿,你自家吃了吧……”
又拿帕子掸掸衣服,擦擦头,好似擦了脸皮就能加厚些似的。
沈念禾面上一红,只做方才什么也没发生,将那食盒里头东西一一摆了出来,众人一同分吃。
郑氏方才偷窥许久,此时看到新鲜果子,当先就去取那木瓜片,谁料得甫一入口,整个人都被酸了一个激灵,比喝白醋还要更厉害数倍,那脸都被酸得皱了起来,忙吐了出来。
她嘴上不好说,心中却是忍不住暗骂起自家侄儿——酸得这样离谱,竟是能面不改色地吃下三四片,这小子舌头难道是木头生的?
一时见得沈念禾跪坐在蒲团上,面上微红,色如春花,样子又温柔又可爱,登时恍然大悟,不由得发起酸来:我又没有人喂着吃,就给这东西,能甜得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