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
他的吻中带着噬咬。
凶狠而准确地落在容隐留下的每一道痕迹上。
将那些无法掩盖的痕迹吞噬。
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江萤羽睫颤抖,清澈的杏眸里水雾迷离。
她想要将他推开,但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却软得没有半分力道。
容澈也不给她求饶的机会。
在她微微喘息后,便又低头便再度咬上她的唇。
他报复似地吻她,比往日里更为凶狠。
直到她腰身软下,颤抖着抱住他的颈。
容澈方握紧她的腰肢,在她的耳畔恨恨道:“容隐能做的,孤也能。”
“何必去找他求欢。”
江萤双靥绯红,想要说些什么。
但溢出唇齿的语声却甜得连她自己都面热。
混乱间悬挂的帏帐不知是被谁挥落。
帐上绣着的如意云纹翻涌整夜。
直至天光微明时方停歇。
江萤躺在柔软的锦被间,满身是汗,累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而容澈的怒意也似暂且平息。
他将江萤揽在怀中,修长的手指碾过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想让孤帮你,也很容易。”
江萤原本都快昏睡过去,闻言勉强抬起羽睫看向他。
容澈对上她的视线,眼底的晦色仍未褪去。
“你现在便去将容隐锁在祠堂!”
“往后的事,皆由孤来处置!”!
这次都不消她去找玉佩,段宏便僵着脸色将挡住的宫门让开。
江萤轻声向他道谢,提着风灯从他身旁快步走过。
她提裙小跑在木制的游廊,顺着记忆里的方向,往寿康宫的祠堂赶去。
起初
的时候,周遭的夜色格外宁静。
像是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
可等到祠堂渐近的时候,剧烈的金铁交击声划破夜色。
仿佛正有人在祠堂内搏斗。
江萤愈发慌乱。
她二步并作两步跑到祠堂前。
将朱红的殿门推开一道能过人的缝隙,便急忙侧过身进去。
短暂的黑暗后,风灯的辉光照亮祠堂。
江萤同时看清祠堂内的情形。
经幡,供桌,太后的灵位皆在原处。
唯独地面很是狼藉。
洁净的宫砖上洒满香灰。
而原本供在灵前的那只二足香鼎此刻正被容澈拿在手里。
他以此为利器,砸向腕间系着的铁链。
青铜制成的香鼎坚硬沉重,每次砸击都会激起铁链剧烈震颤。
他腕间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
淋漓鲜血自他腕间滴落,很快便浸透了半副衣袖。
“殿下!”江萤惊慌失声。
她还未来得及挪步,容澈便骤然自灵前起身。
“江萤!”他怒喝出声,带血的香鼎砸落在她的裙裾前:“你还敢过来见孤!”
即便是来时便猜测到他会暴怒。
可等到香鼎砸地的巨大响动传来时,江萤仍是慌乱地往后退开两步。
待看见宫砖上被砸出的浅坑后,她的心跳更是紊乱几分。
“若是殿下不愿商议,臣妾便改日再来。”
她说完这句话,便趁着容澈还未将其余物件砸过来,提起风灯便往祠堂外跑。
尚未迈过门槛,容澈凌厉的语声便自身后追来:“江萤,你给孤站住!”
江萤脊背微僵。
顷刻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回过脸来:“殿下的意思是,愿与臣妾商量吗?”
“你有什么资格与孤商量!”容澈霍然抬步向她逼近,腕间的铁链瞬间绷得笔直,铮然声里他眼底怒意如沸:“阳奉阴违,背信弃义。你还敢前来与孤提商量二字!”
江萤被他说得面红心虚。
在他说出那两个字前,她蚊蚋般轻声:“可是,白日里的殿下也是殿下。”
“太子殿下与殿下分明是同……”
她话未说完,便看见容澈眼底的陡然腾起。
江萤当即意识到她说错了话。
在容澈暴怒前,她急忙转过话音为自己找补:“分明是同一个身体!”
她知道容澈又要怒斥她只认身体。
因此未敢停歇,紧接着又道:“且两位殿下都有彼此的记忆。因此臣妾无论是与哪位殿下——”
江萤说着微微面热,遂悄然将最羞人的两个字略过:“……都没有什么分别。”
她的话音落下。
祠堂里登时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江萤甚至都能听见她急促的心跳声。
“能回想起来,
便没有区别?”短暂的静默后,容澈冷沉的语声落在耳畔。
江萤忐忑点头。
还未来得及启唇,便听见容澈的怒喝震彻祠堂:“那你怎么不让容隐去想!”
江萤往后蜷了蜷身。
她的脸颊更红:“太子殿下并非没有回想过。”
若真要锱铢必较地算。
太子殿下回想的次数,可比夜里的殿下要多出许多。
她此刻的神情落在容澈眼中,便如同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