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的、那个叫做陀思的家伙说过的话——
【“羽张先生你,似乎与我所知道的一位故人……气质十分相像呢。”】
“……”
就在羽张迅陷入了短暂的失神时。
“治?”
在场的人都相当熟悉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
羽张迅心下一跳,下意识扭头看去,就见消失了许久的辽苍介正快步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狐疑的目光径直落在了太宰治身上。
他的眼神十足不对劲儿,似乎充满了……嫌弃?
太宰治像是没看见他嫌弃的小眼神一样,兴高采烈的眯起眼睛,挥着手大喊道:
“呀~好久不见,苍介君!听说你遇到了点小麻烦,所以我特意从横滨过来看你了哦!是不是很感动?”
感动个鬼。
辽苍介冷漠的用眼神表达了这个意思。
七年的时间很长,足够让昔日那个苍白厌世的黑手党少年成长为如今嬉皮笑脸的欠扁模样,也足够让曾经一见面就互相算计的两个心机狗晋升为……一见面就互相毒舌的超级损友。
“你一来绝对没好事。”
辽苍介张口就毫不客气的说着,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太宰治,又扭头狐疑的看了眼羽张迅:“你对我男朋友做了什么?他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可什么都没做哦。”太宰治连忙装起无辜,两手一摊,恬不知耻的嘻嘻笑着:“苍介君你怎么总把我想的这么坏呢?对了,你刚刚去哪了?红茶的话,我们对面的街就有卖哦?”
“……”
辽苍介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斜眼看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哎呀哎呀,果然是又迷路了吧~”
辽苍介懒得理他,牵住羽张迅的手,把自己买的红茶全都递给他:“别听这个黑泥精胡扯,他那张狗嘴里一向吐不出象牙。”
太宰治老神在在的看了他一眼,又轻飘飘的移开了视线:“苍介君,容我提醒你,我不是狗,中也才是我养的狗。”
辽苍介眼睛一眯,正想开口怼他。
一直默不作声的羽张迅忽然扯了下他的袖子,看不出异常的微笑着:“原来这位太宰君真的跟苍介是朋友?”
“朋友?”辽苍介嗤之以鼻,语气里却难免透出熟稔,“冤家还差不多。”
“这样啊……”羽张迅笑容模糊了一瞬。
他垂眸沉默了几秒,突然道:“接下来我想去坐摩天轮。”
辽苍介眼睛一亮,好说话得很:“好啊,摩天轮就在那边,我带你去。”
旁边的太宰治没忍住发出一声嗤笑,显然对辽苍介心里在想什么心知肚明——游乐园里再没有比摩天轮更显眼的建筑了。
辽苍介全当做没听见。
羽张迅倒是看了太宰治一眼,大方的邀请道:“太宰君要一起吗?”
“诶,我可以吗?”太宰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惊喜的指了指自己,一副当即就要答应的样子,“那我就——”
“我们不跟他一起。”辽苍介当机立断打断他,立刻牵着笑容僵硬的羽张迅往摩天轮那儿走,嘴上相当不留情,“这里的摩天轮很漂亮,被跳楼狂魔玷污了多可惜。”
“嘁……苍介君真小气。”太宰治鼓起脸,倒也没有继续纠缠,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
走到拐角时,辽苍介状似无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冰蓝和鸢色的眼睛遥遥对上,太宰治微微睁大眼睛,随即朝辽苍介勾了勾唇。
轻佻浮夸的伪装似乎瞬间便从他身上散去,青年的面容沉静下来,额前的碎发扫在眉骨上,洒下一层清浅的阴影。
他静静的望着辽苍介,朝他微不可察的点头,眼神柔软如羽毛,透出一股对旁人都没有的暖意。
辽苍介无声的收回了视线。
太宰治回过神,扭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很快集中在一张长椅上。
几个孩子正围绕着一位高挑的银发女性,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看着很是开心。
太宰治转过身,状似无意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我们一定会替大姐姐找回记忆哒!”
“在那之前,要不要先去坐摩天轮啊?”
“哈?我说你们啊……”
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传来,太宰治挑了挑眉,脸上无声的露出了几分笑影。
果然如苍介君所料……
*
东京游乐场内的摩天轮建得极为高耸,转上一圈需要足足四十分钟,是日本最高的摩天轮。
它的座舱采用封闭性和稳定性都极好的设计,一个座舱可以容纳近二十人,因此对于只有两人的辽苍介和羽张迅来说,自然便极为宽敞。
可是现在,这个座舱中却陷入了一片死寂,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座舱一边的长椅上,辽苍介正扭头望着窗外,脸上仍旧一派平静,又似乎在细枝末节处透出几分令人心动的温和。
他等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太宰治那家伙说的话,你听听也就算了,他的话不可信。”
羽张迅坐在他对面,闻言听不出情绪的说:“就和苍介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