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笑二哥罢了,既要……还想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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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寒冬腊月的,我怎么还听说你还要带着宝丫头明儿去白云观?”薛姨妈来陪着贾母闲聊的时候,贾母半眯着眼睛说。
薛姨妈心头一跳,然后连连说:“还不是我最近睡得不太好,她便说要去替我求个平安符。”
贾母点点头:“宝丫头是个好的,孝顺。要我说,老二家的出门交际的时候,多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你说是也不是?”
薛姨妈点点头,在心里苦笑:原先想着我儿和宝玉亲上加亲的,便耽误了我儿的时间,没想到这宝玉的婚事,自家姐妹说了不算数啊,如是,只能临时抱佛脚。贾家是不指望了,除了宝玉,剩下西府就一个庶子贾环,东府的几个还不如贾环呢……只祈祷明日去白云观一切顺顺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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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薛家三位主子盛装出门。
到了白云观,前后男女眷就分开了。
薛蟠摇着折扇和小胡少爷寒暄:“您办事,可真是这个。”边比划了大拇指。当然,呆霸王心里头想的是:【哼,傻了吧,见到我妹子一个侧面,就开始神不守舍,后悔了吧?】
小胡少爷暗赞一回:【这薛蟠的妹妹,还真是幸好不像他啊!】
且说女眷那边,宝钗进香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在暗处看自己,等到了客舍喝茶的时候,又‘偶遇’了太孙妃。
薛姨妈和宝钗自然不能避开不见礼。
太孙妃客客气气地说:“我仿佛记得你是贾氏的表妹?”
一番寒暄之后,小胡氏赏了宝钗一块花好月圆佩,又冲着薛姨妈说:“我就是看着这小丫头投缘,回头忙过这阵子,再找令嫒说说话。”
薛姨妈受宠若惊。
相比较起来,反而是宝钗更稳重,从头到尾都是宠辱不惊。
在皇太孙妃的客院里小坐了一刻钟,薛姨妈和宝钗便告辞了。
出门了,薛姨妈搭在女儿手腕上的手还在抖。
直到回了梨香院,她才担忧地问:“这事儿,咱们要不要和你姨母说一说?”毕竟元春也是皇太孙侧妃呢……这事儿弄得,知会也不是,不知会也不是!也不知道到时候荣国府这边会不会对自己等人有怨言?
宝钗垂下眼睑:“还是没影的事儿,妈还是不要声张出去得好。”
“是是是,我儿说得对。不过趁着搬回去的功夫,我得开库房给你点点嫁妆了。可不能亏待了我儿!”薛姨妈兴奋不已。
【当年大表姐不过是一台青帷小轿,我又如何能有十里红妆?】不过看着亲妈兴奋的样子,薛宝钗也没有泼冷水,只是觉得前途一片茫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不对。【但是不管哪一点,不能再只是指望姨母了。姨母此人颇为自私,大事,靠不住。呵,如今我的做法不也是同样么?人不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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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荣国府的人都知道了,薛家人要从梨香院子搬出去,回自己家住了。
史湘云还去闹腾了一遍:“宝姐姐,怎么就这么突然决定要搬走了呢?”
宝钗一边瞧着莺儿和文杏指挥着小丫鬟收拾东西,一边拿起一对红珊瑚耳珠放在史湘云耳边比划:“怎么能说是突然呢,荣国府再好,也不是我的家,妹妹该说,我这是要搬回去才是。哎,这对耳珠还是妹妹带着好看,翠缕你看你们家姑娘戴这个怎么样?”
“哎呀,宝姐姐,我在和你说正事呢!”
“咱们姑娘家,哪里来这么多正事?搬回去住的事儿,是妈妈和哥哥做的决定,我也不好多嘴。再说了,即便搬离荣国府,我还在京城住着呢,要见面,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路程罢了。”
湘云撇撇嘴:“我怎么还听说,是那边……回头成亲要挪院子呢?凭谁也没有要成亲就赶走长辈的事儿!”
宝钗环视左右,叫史湘云噤声:“此话,万万不可再提,不然日后叫林妹妹如何与我们相处?”
湘云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眼见薛家人要走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贾母和王氏挽留过,都留不住,直说定在腊月十五走,还来得及在自己府里祭灶。
便是因此,腊月十三那天,探春起头,摆了一桌酒,给宝钗践行,倒是也邀了宝玉,但是宝玉以自己去了不方便,婉拒了。
酒席上,史湘云愤愤不平地和宝钗抱怨:“二哥哥是什么意思!都是自家姐妹,如何就!”哼,不就是考虑到林妹妹心眼小,易生气么!
虽然湘云没把话说完,但是宝钗也听懂了——她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叫莺儿取来许多个荷包,里头是她送给各位姐妹的礼物,史湘云的那份,里头放着那一副红珊瑚的耳珠并同色手链。
拿着荷包的史湘云叹了一口气说到:“我天天在家里想着,这些姐姐们再没一个比宝姐姐好的。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娘养的。我但凡有这么个亲姐姐,就是没了父母,也是没妨碍的。”说着,眼睛圈儿就红了。
宝钗拍了拍湘云的背,并没有说什么。
黛玉却听得不痛快起来:“爷们大了自然就不该厮混在后宅里头的,虽是亲姐妹,也得避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