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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忽明忽暗的烛光,众人都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白然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颗璀璨夺目的蓝色钻戒。
“这枚钻石来自大都会博物馆,是祖父当年拍下来,送给祖母的稀世珍宝。”
握着身旁人的手,祁为琛淡然道,“下个月,也就是正式就任集团董事长的那天,我会在庄园里举办结婚典礼,请各位务必准时参加。”
当祁为琛从口中说出“结婚典礼”几个个字时,被他紧握着手的青年睫毛轻微一颤,在阴影中蓦地抬起了眼。
周斯复发现,白然正在越过烛光,定定地望着他。白然对着他笑了。
和平日里腼腆而又内敛的笑不同,他的笑容忽然间变得张扬而又肆意,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决绝。
紧接着,他看到白然微微启唇,用口型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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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的两小时过去,祁宅里举行的鸿门宴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
令众人感到意外的是,作为祁为琛一直以来最看不惯的家族成员,周斯复却全程没有表态,两个人自始自终都没有产生过正面的交锋。
眼看门外的司机和保镖们纷纷前来接自己的主子打道回府,周斯复也跟着从餐桌前站起身,转身便往外走。
“四弟,”祁为琛在背后将人喊住,“既然回来了,不如明天单独出来吃个饭?”
周斯复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在原地微微站定,接着转过身,嘴角噙上一缕克制的弧度:“一切都听大哥安排。”
试探了一番周斯复,没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祁为琛也没再多言,让管家兰斯送客。
众人离开后,偌大的餐厅内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等家仆关上大门,祁为琛反锁上门闩,发现一直坐在椅子前的青年已经仰着头,面带红潮得喝干了桌前的一整瓶红酒。
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白然眯着眼睛,用一双泛红的眸子望着他,朝他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让他过来。
只要喝一点酒,这人就会带上一种不可言说的性感和诱惑,令人看一眼便觉得口干舌燥。
绕到餐椅背后,祁为琛弯下腰,用唇角轻蹭怀中人滚烫的脸颊。
“小白,”
他用充满磁性的嗓音沙哑出声,“祁正已经快成废人了,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舌尖舔过上唇,白然的眼神潮湿而又朦胧:“……你叫我什么?”
“我错了,”
祁为琛匆忙改口,亲吻他沾湿的睫毛,“不是小狗,是太太,好不好?”
“呼……”
舒适地呼出一口灼热的酒气,白然一把拉过面前人胸前的领带,任着男人吻过自己的颈部肌肤,惺忪而又慵懒地开口,“懒得动了,就在这里做吧。”
听到他的话,祁为琛喉头微滚,呼吸骤然间变得沉重了些。
只是短短愣了一瞬,他便将面前纤瘦的人儿从座椅前抱起,背靠餐桌坐了下来,让他摆好姿势,乘上了自己的腰。
……
烛光随着餐桌的摇晃而摇曳得厉害,一阵夏日暖风从窗外吹进屋内,熄灭了烛台中央跳动的焰火。
一片漆黑中,祁为琛察觉到怀中人用汗涔涔的手抵住自己下巴,强迫自己抬起头,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为琛,”白然哑着声问,“……你让祁为理把小少爷叫回来,是为了对他示威,让他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对么?”
“可是……”
他听到白然强行压抑着喉咙里爆出来的喘|息,在自己耳畔断断续续地出声,“……我没有觉得你赢了周斯复。”
祁为琛的身形微微一僵,却并没有停下动作。
汗水沿着鼻尖滑落,白然战栗着闭上眼,脸上的神情既痛苦,却又带着一抹沾染情|欲的愉悦:“小少爷和我一样,他一点都不想——”
“……嗯啊——”
——他一点都不想占有祁家。
他想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