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冯大爷他们了。”贾琏随口应承着,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今儿能见着谁。他只不过就想出去好好吃一顿,给自己打打牙祭。
不是说在家里吃的不好,而是本来吃素这事儿是因为他自己心虚,才主动要求的。压根就没想起来跟贾珠他们商量。
这么一来,就显得好像贾珠对老太太娘家侄子没那么尽心似的。
所以他就想着既然开始时是悄悄的,那么结束也没声没息的最好。还打算着在外头多吃几天,回来以后,自然而然的恢复成以前的份例。
其实,他这完全就是多虑了。
人家王夫人可是管着府务的当家太太,两房虽然为了还债分了产,可是谁叫贾琏自小儿就一直跟着老太太住的。
所以他往厨房里传了话,王夫人当时就知道了。
王夫人心里自然怨怪贾琏多事。有心想叫自己儿子跟着一块儿吃素吧,又担心她宝贝儿子本就为了读书,天天耗费心血,怕儿子身体吃不消。
既然舍不得儿子身体受罪,就叫儿子悄悄的给安国公夫妻俩抄几卷经供在佛前。等以后安国公夫妻办周年的时候,再一块给烧过去。
对此一无所知的贾琏,已经带着贴身小厮一起上了街。
“二爷今儿想去哪儿?”兴儿在前头牵着马,一边回头问道。
“去迎宾楼,爷今天得好好打打牙祭。这些日子下来,肚子里油水都没有了。”贾琏在马上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随口应道。
“天底下就没有给祖母娘家侄子守孝的,也能二爷这份心意。”兴儿在前头赔笑说道,然后又问贾琏,“二爷今儿就自己吃,还是约哪位爷一块?”
“你这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这一个多月在家里关傻了,把这茬儿给忘了。今儿自己就自己吧,赶明儿个再约他们一块儿热闹热闹。”
说话间,主仆二人来到了一个就楼前。大门上悬着一块乌木描金字的大匾,上书“迎宾楼”三个大字。
贾琏还没下马,早有伙计迎了上来。
“给二爷问安了,可有日子不见您来。”伙计跟贾琏很熟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之前没少过来。
那伙计见贾琏下了马,马上就吩咐另一个小伙计道:“赶紧给二爷把马牵到后头拴好。”
完了又问贾琏道:“您今日是约了人,还是怎么着。”
不等贾琏答话,他就又接着说道:“我跟您说,您今儿算是来着了。现在正好才将立秋不久,我们这儿有昨天才到的天津卫那边海里捞的鲮鱼。
全都正好斤半,新鲜着呢。那鱼片拿糟一溜,出来保证是脆的。”
贾琏才要开口说那就尝尝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琏二哥”的声音。
抬眼一看,原来冯紫英和柳湘莲俩人正站在里头冲他笑呢。贾琏赶紧几步过去,三人拱手见礼。
“今日倒是巧了,我才说过来打打牙祭,结果就碰见你们俩。”贾琏含笑说道,“怎么着?二位这是也过来聚一聚。”
“之前一直说要请你,只是你总是不出。”冯紫英也笑道,“要是早知道今日你能出来,我早就给你下帖子了。”
“可不是我们也闲着无聊,就说过来聚一聚。”柳湘莲也在一旁搭话道,“琏二哥是约了人还是自己?”
“我可不就自己吗。”
“那正好跟咱们一块儿。”冯紫英说罢又对一边的伙计吩咐道,“来一间上好的包间。”
伙计赶紧躬身往里让,嘴里还说道:“得嘞,几位爷里边请。”
三人跟着伙计走进了一个包间,才一坐定,贾琏便开口对那伙计说道:“刚你说的糟溜鱼片来一个,旁的在有什么好的拿手的只管上。”
旁边俩人不明就里,冯紫英便笑着问道:“琏二哥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饿成这样了。”
贾琏叹了口气才说道:“这不是给史家舅爷吃了三个月的素,今日出来解解馋的。”
“难怪。”柳湘莲恍然道,“安国公夫妻俩,可惜了。”
冯紫英也在一旁说道:“可不就是这话,这位安国公可是这个。”说完都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朝两人比了一下。
才又着说道:“满大清去找一找,就没有像这位国公爷这么能干的。除了咱们大清朝那些个开国元勋,人家都是马背上得来的功劳。
结果这位爷在这天下升平的时候,愣是靠自己的本事,给自己挣了个侯爵回来。
要不是为了救驾早早的走了,说不得人家靠着其他功绩,也能升个国公也不一定。”
三人都对安国公早早离世,表示了一番惋惜。然后不免又说起了那场刺杀事件。
“可着实抓了不少人,听说都是那些反清复明的反贼。还有一个什么白莲教的,跟着参与来着。那些砍下来的脑袋,都数不清了。你去看看菜市口那血,现在还没干净呢。”
“安安生生的日子不过,也不知道非得闹什么闹。要不是咱们大清,能叫他们填饱肚子吗。还有那水利、道路,不都是朝廷给修的。”
义愤填膺的讨伐了一回那些反贼,其他的话也不敢说的太多。知道现在风声还没过去,都怕惹上麻烦呢。
贾琏又主动问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