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以后,随心已经睡熟了。
还没走到屋门口,就已经能听见周大婶的声音,随景转了个弯:“清月,先让随心在你那睡会吧,我一会再把他抱出来。”
“好。”
把随心放到西屋,随景背着手,慢腾腾的挪到东屋去。
爹娘已经跟周大婶面对面坐着了,他们的神情都不是太好。
随景跨进门槛:“婶子,这么晚了,咋想起过来了?”
“景子,还是因为你的事。”周大婶叹气:“我侄女那边听说你们不同意,感觉没脸见人,闹的要死要活呢。”
“啊?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是啊,她一个姑娘家,脸皮子薄。”周大婶拿手轻轻拍拍自己脸颊:“以前相亲都是她看不上别人,你还是第一个说不满意的。”
“我就是第一个呀,有什么问题吗?”随景坐下。
周大婶嘴能说,刚才随景去西屋的时候,她看见王氏回来了,直接就说,男方拒绝女方有点不合规矩。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谁还敢给他们家介绍媳妇。
一句话把他们俩给唬住了,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随景过来以后,他们便没有插嘴,由着他说。
看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周大婶都愣住了,好一会才道:“你、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我跟她又不熟,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随景道:“婶子,你这放到后来,那就叫道德绑架。”
“啥绑架不绑架的,秀荷多好的孩子,她现在在家不吃不喝的,我看着心疼啊!”周大婶眼圈都红了。
“婶子,我不心疼。”随景道:“我们男方这边不同意的事,你不说我不说她爸妈不说,那就没人会知道了吧?她有啥好寻死的。”
听了他这话,周大婶被气到了,呼吸粗重起来:“景子,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让婶子失望了。”随景笑笑:“我就是这种人。”
周大婶:.....“行,你等着吧,要是秀荷出了啥事,看你怎么办!”
随景摊手:“哦。”
随大福和王氏也被他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次把周大婶气走后,随景拿上刚才周大婶喝过水的碗,往里面放了带水,摇匀之后,伸手泼到墙沿上。
下回再让她进来,算他输!
“爹,娘,赶紧睡吧。”随景道:“不用担心周媒婆的事,她这是在逼咱们呢,她侄女那边肯定是有啥事了,上赶着让我娶她。”
“唉,估摸着她也不会来了。”王氏道:“不过咱们这算是把她得罪了。”
“得罪了也没什么,有时候就得硬气一点,省得被人牵着鼻子走。”
随景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纠缠不休的人,拒绝过一回了还来,就很烦。
等他们去睡觉后,随景洗漱了一番,去西屋抱随心回来。
杜清月没有睡,正坐在桌边写字,小白就趴在她手边看着。
“在写什么呢?”随景问。
“给家里写信。”杜清月看见他来,把本子合上了:“随心一直在睡,很乖。”
“嗯,我就把他抱走了,你也早点睡睡,明天就要上工了。”他走到床边:“干农活挺累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早就做好了。”杜清月笑道:“景哥,今天晚上也让小白陪我睡觉好不好?”
“好呀,没问题。”
随景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发现自己除了早上在黑市的那段时间,好像一整天都没有跟小白说话了。
家里多个人,确实跟以前很不一样。
等明天去黑市的时候,再好好跟小白谈谈吧,别再把它给憋坏喽。
除此之外,豌豆直到现在都毫无消息,估计小白心里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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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公主怎么还不回来?”小白趴在他肩膀上:“它会不会找到喜欢的土,所以在别的地方安家了?”
“为什么是土,我种我自己吗?”随景被它逗笑了:“应该是有其他事情耽误了吧,别的不说,它总不能抛下你这个徒弟不管吧?”
小白没吭声,心里默默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它既然暂时回不来,那你就好好修炼,争取比它更强。”随景道:“你俩修为差多少啊?”
“应该差很多吧。”小白想了想:“其实我也不清楚,虽然公主能教我法术,但是它自己很少用,我只见它用过一次障眼法,就是用在我身上,还教会了我。”
“嗯,这个我也知道。”随景点点头:“你就凭它比你懂得多,就拜了师,还是挺有勇气的。”
当时他就不同意,豌豆本身也不愿,现在师父走了不回来,留下它这个徒弟欲哭无泪。
“不是的.....”小白小声道:“我心里知道公主其实很厉害,这是直觉告诉我的。”
“你呀,要是事事都凭直觉,那还得了。”随景觉得它好单纯:“不过想多了也没用,生活还是要向前看的。”
“我知道的大师,我会努力。”
从黑市回到家,随景看了看墙角堆着的砖头,之前垒院墙剩下这么多,这么晾着也不行,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