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成的漩涡,细数没入灰袍人的身躯。
“轰——”
剑群被硬生生震碎,如雨般砸落在地上。
这一招声势浩大,但却没有一剑致命,只是足以废掉这群人的大半武力,让他们再不能生事。
佩剑回到南遥手中,她收剑入鞘,看着躺在地上噗噗吐血的灰袍首领,走上前去。
灰袍首领看到南遥,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怪物,连连往后退。
怎会如此?难道他们今日就在命丧于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手中了吗?
然而——
南遥伸出手,意简言骇:“还钱。”
恐怖如斯!
店小二:…虽然她看上去很讲道理但为什么还是感觉在侮辱人。
灰袍人哪还敢吭声,立马颤抖着从腰间摸出银袋,颤颤巍巍地递了过去。
成功维权的南遥心满意足,但她没有忘记还剩下一个漏网之鱼,于是她折返回黑袍少年旁边:“您好,您也得赔我十七文哦。”
看完戏的少年没有搭茬,他的目光掠过南遥腰间的紫铃铛,将佩剑搁在桌上后拉开椅子坐下,拾起筷子捻了一粒花生米。
南遥:无视我?
怎么回事?
抠门的男人怎么这么多?
“还钱。”南遥才不惯着这些臭男人。
少年笑了声,用筷子指了下碟中的泡萝卜:“吃么?”
“吃的。”南遥的确爱吃泡萝卜,“但还是得还钱。”
一旁的太子祁故渊想要插话,但他多次试图开口,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插入这两人的对话。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诡异的气场,明明是风轻云淡的交流,怎么感觉像是在生死厮杀?
两人在这掰扯不清,身后的灰袍人却已经偷偷有了动作。他们从胸口摸出移影符,低念数声,似乎是准备移形换影逃之夭夭。
然而灰袍首领却没有逃,他用恨恨的目光死盯着南遥的后脑,心中郁愤难消,于是趁其不备出剑偷袭。
这一剑有十成功力,直取南遥命门:“妖女,拿命来——”
目睹一切的祁故渊吓得脸色苍白:“姑娘,小心!”
南遥闻声偏头。
黑袍少年没抬眼,筷子在手中打了个转儿,手腕发力,筷子脱手而出,竟然径直刺入那灰袍人的眼眶,穿透他的后脑,再死死钉入墙上。
“砰”
灰袍人重重砸在地上,抽搐两下,没了气。
那筷子上还淌着血,一滴一滴溅在地面上。
与此同死,周围响起无数惨叫声。原本准备用移影符逃离的数人竟然全都被符咒反噬,胸腔炸裂开血花,喷出一口鲜血。
他们躺在地上,像濒死的鱼一般挣扎。
“我说啊,一条命该值多少钱?”
少年咬碎花生仁,语气像个顽劣的孩子。他似乎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于是索性作罢:“算了,按照一人十两黄金算吧。付了钱就可以走,概不赊账。”
“……”
南遥知道这人一定不简单,但却没想到,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
像夜隐叔叔这样的强者,在面对敌人时基本不需要借助武器,光靠灵力的震慑就能够击溃敌军。
原本看少年拿剑,她还以为这少年即便再强,也必须要借助兵器才能发力。但刚才那一击,却让南遥发现,他好似也不需要借助刀剑。
即使坐在这喝茶,也能感受到周遭环境的任何变化。甚至连南遥都没看清,他是依靠什么力量能瞬间烧毁十几人的符咒,逼他们被自己的法术所反噬。
所以说一开始,他虽在用剑,却不是靠剑。而是单纯享受着亲手折磨这些人的快感。
此人一定并非善类。
于是南遥决定适当地讨好一下他:“好吧,只收你十文。”
小黄:并不能太理解你的讨好。
“十文?”少年揣着刚刚收缴上来的黄金,拿手颠了颠,然后撑着下巴笑着看她,“当然要还。但我刚才救了你一命这事该怎么算呢?”
南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这样吧,救你一命,五两黄金,你可以扣除十文钱之后再给我。”
怎么回事?
强买强卖?
南遥梗了一下,一时之间居然没想到反驳的话。
不对啊。
无论他出不出手,自己都不用害怕这一剑。先不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实力远在这群人之上,光是她身上那件秘宝紫铃铛所蕴藏着的灵力,都直接能让出剑那人反噬到肝胆俱裂。
此刻,黑袍少年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点戏谑。
南遥恍然大悟。
他分明也知道!他刚才明明还特意多看了几眼自己的紫铃铛!他就是在强买强卖!
可恶啊,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南遥说:“你不讲道理!”
“我可是死囚,我不仅不讲道理。”黑袍少年吊儿郎当的,“我还没有良心。”
南遥沉默了。
她是真的沉默了。
怎么能有一个人把耍无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但南遥不肯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