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觉得有些陌生。
赵禾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九娘早上给她差点换了张脸,立马从自己的袖中拿出那只巫无比熟悉的装着本命蛊的木盒,“是我,赵禾。”她低声飞快说。
巫的手彻底松开了赵禾,同时那双眼睛里带着不敢相信的光。
“……小,小姐?”巫一开口,那嗓音听起来沙哑极了。
赵禾点点头,她小心翼翼从巫的怀中退出来,尽量避开后者受伤的地方,然后松了一口气,道:“我听说只要有这只本命蛊,给你后,你的情况会好一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我来得晚了,这蛊虫我还给你,要怎么做你快一点,我先去门口把那小侍女解决了。”
说着,赵禾将木盒放在了巫的手心里。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说是要来确认巫是否安好,确认的时间太长的话,会引人怀疑。这时候赵禾出去便是将门口的小侍女迷晕,然后摆放好坐着在睡觉的姿势,这才又折身回到房中。
回来后,赵禾看见巫手里还拿着自己刚交出去的木盒,不由一愣,“怎么了?”
巫认真地看着赵禾,声音虚弱但很平静:“蛊虫可以让我在片刻间得到救治,但对我而言,也是对小姐而言,只有一次机会。”
赵禾不解看着她,“这时候能救了你的命就是行,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吧,能有这一次机会已经都能对上天感恩戴德了……”
巫摇头,她知道赵禾并没有彻底明白自己的意思,“本命蛊只可能有一只,这只没了,以后我就再也不可能有另一只能让别人掌控我的蛊虫,这样说,小姐能明白吗?”
也就是说,其实她现在即便是不用这蛊虫,她一时间也死不了。但是一旦用了,赵禾从此后,就再也不能手中有她的本命蛊,能拿捏住她做事。
赵禾一听,那双平常看起来总是喜欢可爱挑眉的小眉毛这时候恨不得竖起来,“我要掌控你做什么?说什么胡话?”像是觉得不耐烦一样,赵禾又紧接着说:“还不快点告诉我要怎么做,等会儿来了人,我可放不倒一个人……”
巫在听见赵禾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后,脸上却忍不住露出来一抹浅淡的笑意。大约就是因为今夜像是头顶的月光不经她的许可擅自闯入了她的世界的赵禾,让她久违地感受到了血脉和心脏的跳动,感受到人世间尚且还有那么一抹温暖和惦念,鼓励着她继续活下去。
如果需要用本命蛊补充元气,短暂恢复到巅峰状态,那也必须先要有人在她手臂上划开几道复杂的入口,让蛊虫顺着血脉进入体内。
巫说完后,赵禾错愕张了张嘴,然后一声不吭走到巫跟前。
赵禾将左手上的金铃其中一小铃铛的中心一拽,顺着那小小的金铃下,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指长的小刀顿时出现在赵禾手中。
见血这种事赵禾几乎没怎么做过,眼下骤然要对自己熟悉的人下手,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忍住没有手抖,硬着头皮按照巫说的那样将她的手腕划开了好几道口。
就算是划开手腕上的几道口,竟也是有讲究,大约是南疆某种秘术的图案,反正赵禾看着觉得挺诡异。
巫打开木盒,那只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蛊虫就像是被刺激指引了一般,动作异常敏捷地从木盒中钻出来,然后顺着巫手腕伤口的位置,一点一点隐入到皮肤中。
赵禾从未见过眼前这一幕,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整个人都有点僵硬。
“这,这真的没事吗?”赵禾有些担忧,毕竟南疆这些蛊术对于她而言是真太遥远。
巫睁开眼睛,看着赵禾无声笑了笑。
不用巫再回答,赵禾已经低头看清了发生在她眼前令人惊愕的一切。那些原本在巫身上大大小小根本就没有完全止血的伤口,这时候竟然奇迹般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愈合着。
尤其是她刚才用金铃中的卷刀在巫手腕上划出来的图案,此刻好似变成了结痂的痕迹,带着点血色,像是印在了巫的身上。
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的确是快速愈合了,可现在赵禾在看见巫肩胛还有脚踝被穿透的铁链时,她的眉心没有打开,反而是蹙得更紧了一点。
“是他干的?”赵禾问。
这个他自然是大理国国主牟珈。
巫闻言,点点头。
赵禾紧抿着唇,那脸色看起来十足难看,“那我要怎么弄掉它?”
刚才她还没有看清楚,但是现在看明白,这种王宫的主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再将巫放走,这些锁链,连一个活扣都没有,而是直接将这锁链焊死在了地上,压根就没有给人再打开的机会。
巫缓过一口气来,这时候忽然才想起来一件事。
巫脸色倏然一震,她看着赵禾,眼中带着几分凌厉,问:“小姐身边没有旁人?”
赵禾此刻正专心致志地想着怎么能将这些铁链从巫身上解开,听到这问话时,随口回道:“当然,就我一个人。”
巫心里原本是有猜想,可现在听到赵禾这话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时,心头大震,这一瞬间也顾不得自己的被囚的境况,只恨不得立马让赵禾从自己身边离开。
“小姐,这里是大理王宫,不是你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听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