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坤了然,恐怕这世间最令陆阁老头痛的,便是他的独生爱子离经叛道,不肯入仕途。
看陆英径自解古书上的棋局,毓坤道:“旁人皆言陆相之子整日在府中莳花弄草,不问世事,我却知道你是要做清流,故意这般样子,与你爹置气。”
陆英望了她一眼,并没有否认。
毓坤忍不住道:“今年的秋闱……你真不下场?”
今日她实是劝进来的,那梦令她如鲠在喉,若真是什么预兆,倒不如未雨绸缪,从眼前着手。若朝中有陆英在,她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被动,她需他与自己站在一处,无论现在,还是以后。
陆英道:“他也是这般问我,我对他说,入仕又如何?即便如父亲大人一般位极人臣,千古之后还不是成就史官笔下骂名。”
毓坤莞尔:“你真这么同你爹说话?”
陆英叹道:“自然是真,所以他赏了我一巴掌,请了家法,让我好好反省。”
虽是讲受罚的事,他语气却淡淡,毓坤依旧抱着期望,轻声道:“那今年的秋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