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 毓坤半信半疑,想解开他手上的白纱, 又怕牵扯到伤处。见她似是不追究这事了, 蓝轩将手放下来, 却叫毓坤一把按住。
蓝轩一怔,未料到她竟如此执着, 毓坤瞥了他一眼,终是忐忑地解开了缠在他右手上的白纱。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当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现在面前时,还是让她触目惊心。
这绝不是蓝轩所说的,不过是擦破皮儿而已。但她仔细瞧了瞧, 他右手上的箭伤也并非是贯穿伤,只要好生养着, 将来于握笔无碍。
这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毓坤简直有劫后余生之感。终于放下心,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毓坤瞧见蓝轩定定望着她, 似乎已审视她好一会,忽然生出些赧然来。
她知道方才自己定是失态了,也不知怎地,一想到他为了救她怕是再握不了笔,心中竟那样惶急起来。这会见这事并没有她想得那般严重, 这会心虽然放下来, 面儿上却有些热。
毓坤有些忧心, 自己这样的关切已叫蓝轩瞧出来了,只能亡羊补牢地端起架子道:“既然无事,朕也就放心了。”
明明是冷淡语气,蓝轩却似不闻,待她要起身的时候攥住她的手,那样一扯,她便跌在他怀里。
毓坤猝不及防,想直起身却被他用力箍着腰,这会虽然只有他们两人在,这样的举动也太肆意了些。
她涨红着面孔道:“放肆。”
蓝轩却不肯放,挣扎间毓坤听他闷哼了声,知道是牵扯到了他的伤处,她身子僵了僵,也就在这一会,叫蓝轩更用力地压在怀里。
这会毓坤倒不懂他了,想起他先前说过的话,明明说没什么趣儿,现下又是做什么。
她拱起腰身,瞧他一眼道:“别挨这么近,这点儿事朕早就腻了。”
蓝轩闻言,唇角一扬道:“怎么,还记起仇来了。”
“这小嘴儿,当真是凌厉。”
说完这话,蓝轩蓦然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毓坤短促地闷哼了声,连挣扎机会也无,直叫他夺去了呼吸。
他们已有许多日不曾亲近,蓝轩左手攥着她的腰,毓坤怕碰到他右手的伤处,一点儿不敢动。她的柔顺仿佛激起了他的侵略欲,他松开了她的唇,灼热的吻沿着她细腻的颈项向下。
毓坤得了喘息的机会,却感到肌肤起了层战栗,腰也软得厉害。
见她如脱了水的鱼似地,靠在他怀里喘息着,蓝轩的嘴唇离开了她的肌肤,埋在她颈间嗅着,轻咬了她莹润的耳垂一口,低笑道:“臣瞧着,陛下心里倒是喜欢得紧。”
毓坤面颊发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蓝轩勒着她的细腰,感到她挣扎地厉害,在她耳畔道:“这几日,臣一直念着陛下,现下就让臣抱会,好不好。”
他语气那样深切,毓坤忽然茫然起来,不知他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蓝轩环着她,一字一句道:“今日陛下来看臣,臣心中高兴得很。“
毓坤打断道:“别想太多,毕竟你救驾有功,朕合该赏赐与你。”
这会见他伤得没那么重,她的愧疚心稍减,此前想的那些客套话也顺利成章地出口。
蓝轩并不以为意,继续道:“也是今日臣方知道,陛下心中也念着臣。”
这话说的,倒像是他们真有些什么似的,毓坤想驳他一句,最后却没有开口。
她确实是在意他的,不然也不会赶着来看他,但这在意有什么不同,她并不能分辨。
蓝轩也未说话,只是用力拥着她,一时间房中安静下来,气氛倒是很平和。
这是他们之间不曾有过的,不曾牵涉利益纠葛的相处,随着静默延长,毓坤的心忽然慌起来。
若不是为了拉拢他,她没必要再待在这儿,更没必要像对交颈鸳鸯似的卿卿我我。
蓝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也在出神,感到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松下劲儿,毓坤果断从他怀里挣了开。
“既然无碍,你便好好休养,河南先不必去了,朕会另择一人替你。”
说完这话,她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似的,火急火燎地向外走,刚迈出一步,却听蓝轩道:“这一趟,臣非去不可。”
毓坤讶异回身道:“这又为何?”
“难道满朝文武,除你之外,就再找不到个能担这差事的人?”
蓝轩道:“正是。”
未料到他竟如此执着,毓坤气不打一处来,冷道:“那你倒说说,究竟有什么非你不可的理由。”
蓝轩望着她,眼神示意叫她落座,毓坤犹豫了下,见他神色一本正经,是要谈公事的样子,毓坤终是重坐下来。
但她刚挨着榻角,便要蓝轩挟着腰,一把拖到榻上来。
知道他是故意的,毓坤生了气,却感到蓝轩用力圈住她,正色道:“陛下试想,福王送母归葬,已在洛阳待了几个月,如今也没有回京的迹象,便是守孝,也太久了些,这其中恐怕有些不对劲儿。
听他竟提起朱毓岚,毓坤心中凛了凛,想起今日的事,不由道:“你是说,今日的刺客是岚哥儿派的?”
说完这话,她自己也不能置信,回首间见蓝轩沉着眸子道:“那刺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