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收了多少苦。”
“妇道人家懂什么!”卫阁老还在指责卫琅道,“谋权篡位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他犯下这样的过错,我们全家就算都丢了性命也是被他害的!”
卫二哥也忍不住说道:“可是爹,婉柔她还正怀着孕,这里的环境她可能受不住。”
事关孙子还是让卫阁老犹豫了一下,可看着小儿子眼中不服气的眼神顿时火气上涨,驳回了二儿子的话:“要是这点苦都受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做我卫家的孙子!当然我不拦着你们,但如果你们要出去以后就别认我这个丈夫、这个爹!”
这决绝的话让卫老夫人和卫家二哥顿时一愣,一时间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这个时代就是以父权为天,妻子听从丈夫、儿子孝顺父亲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早已被这种思想禁锢的卫二哥和卫老夫人只好安静了下来,不再忤逆卫阁老。
即使卫琅早已让人把牢门打开,此时牢内也没有一个人敢走出去,卫琅顿时烦躁起来:“你们到底走不走!”
他从收到家中造此大难的消息起就没心情舒畅过,这会儿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能全家团聚,却不想又出了这种事。
卫阁老不肯松口:“除非你做到我刚刚说的,否则我们就是因为你才获罪的罪人,自然不能出去。”
“不可能!”卫琅虽然没有继承父亲的读书天赋,但在某些方面也确实算是遗传到了卫阁老,比如说这如出一辙的倔脾气。
他认定的事同样不会轻易妥协,他觉得自己没做错就是没做错,明明导致这一切的都是皇帝,为什么要让他来承担后果。
“那就请卫将军回吧。”卫阁老生硬地说道,好似已经不把卫琅当作自己的儿子。
两方僵持不下,在卫阁老甚至开始不理会卫琅独自去角落里坐下后,卫琅气愤地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不过离去前还是让手下人一定要照顾好他们,随后满肚子怨气地回到了卫府。
燕离虽然在严格意义上和卫琅是上下级关系,但两人年龄相仿,所以他们平时的相处更多像是朋友,所以在卫琅脸色不佳地从外面回来时,也只有燕离敢上前问道:“主公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见阁老他们,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卫琅此刻也确实需要他出主意,便没有隐瞒道:“我爹他认死理,非要效忠皇室,认为我败坏了他的门楣,除非我去向皇帝认罪求饶,否则不肯出来。”
燕离好看的眉头微皱,没想到会遇到这个问题。
他与卫琅一样,并没有对皇室的敬畏和尊崇,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对方最为自己要辅佐的对象。
在燕离看来卫阁老也许会成为自家主公霸业路上的第一道阻碍,但他不会傻到在卫琅面前直说他的父亲有错,只是很快便露出了往日的笑脸缓和气氛,然后主动请缨道:“不如主公让我去试试说服阁老?”
卫琅也见识过他那张嘴,不免生出了期待:“好,那就拜托你了。”
不过临走前燕离不忘提醒道:“主公,裴小姐已经醒了,现在被安排在后院里。”
卫琅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裴千雪,对于这个自己母亲单方面为他定下的未婚妻,卫琅没什么特殊的感情,此前他便对成亲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即使放在家人未入狱之前,他也是打算会来后就和母亲说明拒绝这件亲事。
当然他会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让女方提出退婚,并给予对方丰厚的补偿。
只是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京城的天也已经变了,如今他就更无心成家,等将母亲他们接回来后,他更想去结束这个乱世,让这片土地有一位更英明的主人。
所以现在他就要去向裴千雪说明情况。
来到原先卫家女眷住的后院,卫琅在士兵的带领下走到了裴千雪住的地方。
虽然是舞刀弄枪的武夫,但卫琅不仅不粗鲁且礼仪也还能看得过去,他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敲了敲门开口道:“我是卫琅,现在我方便进去吗?”
很快里面便传来了一声应答:“请进。”
进去后,卫琅这才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先前因为少女灰头土脸,他又着急进京救家人,所以都没怎么认真打量便让人将她抬上了马车。
而洗干净之后的裴千雪确实生着一副花容月貌的脸,精致而又秾丽,让人一眼便很难忘记。
只是此刻她的额头上包着一层白色纱布,纱布里还因为先前的伤口渗着些许红色,让她更是平添了几分易碎感,叫人忍不住怜惜。
那位裴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倒是不错,就凭裴千雪的这副容貌,把她丢下去后无论是谁经过那里都不会舍得再伤害她。
卫琅也是惊艳了片刻,原先打算说的那些话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口。
他不禁担心起若是他此时提出退婚,她会不会立马就要哭出来。
他常年待在男人堆里哪里哄过女孩子。
不过想到自己即使履行了婚约,之后也是要常年外出打仗,可能无法像寻常丈夫一样事事照顾到她,对她也是一种不公平,卫琅还是决定取消婚约,还她自由。
取消婚约后,他也不会非要把人赶走,毕竟从她前不久才经历的事来看,裴家也不是个靠谱的地方,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