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闪烁着属于不同人的人生与故事。
每一个故事都与郑修息息相关。
大雨中,荒山上,庆十三抱着红藕的尸体在痛哭。
庆十三一人一刀,杀入深宫,将二皇子千刀万剐,被禁卫围攻,大笑着躺在血泊中。
富贵人家,院中堆满了喜庆的彩礼。屋外是一对父母极尽谄媚的笑脸,屋内,荆雪梅面色绝望,一束白绫,了却余生。
来自西域的落魄大月氏公主,女扮男装,脸上划了一道道可怖的伤疤,在野外偷黑店的包子,被打断一腿一手,滚下山崖。她张口时,白的牙红的血,泾渭分明,笑嘻嘻地咬下生命里最后一口馒头。
负责修建皇陵的闫吉吉绝望地看着眼前紧闭的断龙石,一点点地跪在地上。
江高义在苦狱中受尽毒打。
……
郑修越走越快,心中的愤怒与迷惘,随着这条路的深入,如一盆雪日冰水泼下,渐渐熄灭,变得麻木。
在他脚下,起初是一条路,随后出现了分支,每一道分支都有着不同的“结”。
太多、太多、太多了。
若非亲眼所见,郑修都不知道,自己那看似理所当然的决定,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后果”。
“我……”
郑修一路拨开迷雾,向前走着。他不禁喃喃自语,问着冰冷的虚空与流光:“错了吗?”
没有人回答郑修的问题。
错了。
“一切”都是“错误”的。
并非是谁错了,而是“赤点”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的。
错的是这个世界。
“错误,需要被……【修正】。”
他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在这里不存在日月星辰、日月交替,亘古不变的虚幻景色似乎连人对时间的流逝感一同磨平。
直到。
郑修站在一座“巍峨高山”面前。
成千上万的锁链禁锢着虬结的黑须,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比橘猫的玉足更为可怕的手,将郑修视野中的一切强行拧成了“一束”。
一座山。
一个巨大的“结”。
这个“结”本身就是一座山。
郑修茫然抬头望去,他不知“山上”有什么,但他迫切地渴望,想知道上面有什么。
他开始攀爬。
指甲抠在虬结上,郑修觉得自己在抓着一块冰冷的肉团。
很久、很久、很久之后。
郑修来到“山顶”。
无数的扭曲在这里拧成一个巨大的“结”。“结”周围遍布着猩红狰狞的触须,向四周辐射。
看起来就像是一轮黑色的“烈日”。
郑修走上前。
“烈日”中,远处是一片大漠黄沙,海市蜃楼,光影扭曲,地平线一望无际。
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摇摇晃晃穿越大漠。日落日出,“他”从一个小点,在“烈日”中越来越近。
他开始爬山。
爬啊爬。
他越来越近。
越来越靠近郑修从“烈日”中的视野。
不知多久、多久。“他”攀上山顶,与郑修就像是隔着一面镜子,近在咫尺。
他抬起头。
蓬头垢面。
披散的长发下,露出了一对宛如初生婴儿般纯洁无暇的眼睛。
……
……
“传说古时有一位叫烛的人,崇拜烈日。他朝烈日奔跑。跨越千山万水。他爬上一座很高、很高、很高的山。”
“他在那里,追到了太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