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左手食指与拇指圈起的圆里,发出啵的一声。
庆十三一听,这比喻生动形象、雅俗共赏、通俗易懂,令他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忍不住朝郑修竖起大拇指,表示惊叹。
五条蜉蝣在郑修周围快乐地游着。
与方才橘猫的破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修随手拨弄着几条蜉蝣,橘猫破防前曾评价郑修煮出来的“蜉蝣”是“下等的渣滓”。只是郑修认为,那一锅里加了橘猫馋嘴的唾沫,煮出来的蜉蝣应该有点用处。
“我去看看她。”
郑修身手利索地跳上屋顶。
橘猫不知跑哪里去了,在郑宅找了一圈,郑修都没找到橘猫。
“真跑了?”
郑修一愣,稍作思索,绕开父母所在的院子,到了围墙附近。那里长着一片久未修葺的丛,杂草丛生。郑修走上前,出手如电,五指如爪,从草丛里抓到了一条……蛇。
美女蛇。
蛇傻眼了,她借着天赋本能,在郑宅中潜伏了将近一个月,无人发现她的存在。她还因此而暗暗自喜,万万没想到今日光天化日地就被当场逮住了。
逮住她的人竟然还是她最为在意的那一位——毫无征兆、能精准无比痛击她“七寸”,将她打吐的男人。
“嘶——”
蛇的两颗眼睛瞬间变成了竖瞳,咧嘴一呲,尖尖的牙齿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泽。她正用这种姿态努力地表现出自己的攻击欲望与危险性。
“我家的猫早发现你了,懒得理你罢了。你的味道还能驱赶蚊虫,听说我家二老这些日子睡得挺香,倒是多亏了你。”
郑修神色自若地将“精心潜伏多日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实际上却暴露得非常彻底”这件事点破,蛇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郑修将刚给橘猫洗完澡的抹布怼到蛇的鼻尖下。
“闻闻,告诉我,我家猫跑哪去了?”
“我不是狗!”蛇怒了!
“那我出去报官,相信净宗的人很开心能抓住你。”
蛇一听,气势陡弱,无奈地指着远处阁楼楼顶的方向。
那路郑修熟,以前是他的香满楼。
“夫人!夫人!”
郑修转头就去喊夫人,那背影中带着几分渣男的味道。
蛇,瞠目结舌。
“我……成狗了?”
一股莫名的憋屈感涌上心头。
让她更难受的并非这憋屈感,而是她察觉到,她发自心底地享受这种……待遇。
了些功夫,郑修提着一包油布,挥挥手施展【画师】异人术,披上幻彩纱衣,再插上小翅膀,扑哧扑哧地飞上天空。
街上熙熙攘攘,繁华的闹市充斥着人间烟火。
阁楼顶,一头瘦小的身影有几分落寞地蹲在那处,迎风而立,与人间烟火格格不入,遗世独立般。
郑修在橘猫身边坐下,橘猫头也不回,仿佛没看见郑修。
她本该是竖状的瞳孔此刻涣散成万筒的形状,没有焦距,不知在看着什么。
“喏,炸鱼饼。”
郑修将仍热乎的油包贴橘猫脸上。
橘猫一听“炸鱼饼”三个字,仿佛触发了某种开关,下意识躲开两步,差点掉了下去。
郑修揪住橘猫的尾巴,哭笑不得:“月牙儿做的。”
咔嚓!
若此刻有人能看见阁楼上发生的事,定会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一人一猫并排而坐,橘猫捧着一大把炸鱼饼,愤怒地啃着,咔嚓就少一块,咔嚓又少一块。
“嗝~”
橘猫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总算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埋怨:“哼,难吃。”
“月玲珑听见了,会伤心的。”郑修提醒道。
“……”橘猫低头想了想,两爪放毛茸茸地下巴交叠着,趴在阁楼上,无精打采地改口了:“一般。”
“不生气了?”
郑修试探道。
“愚蠢的容器,”橘猫声音冷漠,没有温度:“吾这等存在,怎么因区区这点小事而生气?生气?哼,喜怒哀乐,名为‘情感’的东西,不过是低等生命存在着缺陷的‘低等的表达’,吾等,不存在的。”
郑修呵呵一笑。
橘猫脑门上的毛发竖了起来,她补充道:“即便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生出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橘猫爪起刀落,做了一个“咔嚓”的爪势:“吾等亦能顷刻间将那念头斩灭,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能不能斗胆翻译一下?”郑修小心翼翼地看着橘猫。
橘猫没说话。
“往往让成年喵破防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说,你没有喜怒哀乐这种‘低等的表达’……”
“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你破防的原因是,你察觉到自己变得虚弱了?”
橘猫刹那间额头上的绒毛竖得笔直,她口中发出“喵呜”一声低吟。
“你……越来越像一头猫了。”郑修继续作死地翻译:“所以,你变不回去了?”
橘猫抬起巴掌,全身毛发竖起,如愤怒的战斗猫,冰冷的绿色猫瞳直直地盯着郑修。
郑修连忙道:“你说过你不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