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
谢洛河面颊坨红,似两朵桃。她笑着拍了拍郑修的脸蛋,直到郑修睁开眼,谢洛河笑道:“我醉了,扶我回房。”
“你又不是凤北……自己回去!”
郑修又把头趴回臂弯里,没打算理会。
谢洛河眯着眼,抓着郑修的发髻提起郑老爷的脑袋,两只手指掰开郑修的眼皮。
“谢洛河,别闹。”
谢洛河嫣然一笑,眼里藏着款款情深。
“如果我说,现在的我,就是凤北呢?”
……
郑修发誓。
谢匪以后说话,半个字都不能信。
当谢洛河说完那句话,逼得郑修酒气醒了几分后,谢洛河看着郑修那惊愕的表情,捧腹大笑,神情有几分癫狂,眼里的情深秒变戏谑。
最后不知是谁搀着谁,郑修与谢洛河走上阶梯。
江湖百晓胖豪横地包下这间客栈,客房全是他们的,谢洛河牵着郑修往上等房走。
路过长廊,其中一间房中隐约传来床板嘎吱嘎吱摇动的声音。
郑修竖起耳朵努力辨别,好像是楚成风那厮的声音。他点点头。
鸡战正酣。
不愧是江湖儿女啊,功力深厚。
送谢洛河进了房。
“要不要让小桃帮你更衣?”
郑修晃了晃,问。
“不必。”
谢洛河脱去靴子与长袜,光着白白肉肉的脚丫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郑修想了想。
准备关门去睡。
闭着眼睛的谢洛河忽然哼起了歌。
调子一起,刚跨出门槛的郑修停下脚步,惊讶回头。
“人间总有一两风,扰我十万八千梦。总有美酒二三盏,解我心头离世愁。总有回眸一轻笑,悄悄填在我心头。惜那风从人间过,秋水长天指难留。”
闭着眼睛的谢洛河哼着歌,眼睛睁开一丝,五指伸出,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
歌声渐弱,谢洛河看着自己的手背,不知在看些什么。
“把门关上。”谢洛河忽然说出一句。
“别装了,你知道我不信。”
郑修无奈道,关上房门,回到屋内。
“你想不想……”郑修一回头便看见谢洛河不知何时双腿交叉,坐在床榻边缘,足趾轻轻晃动着,媚眼如丝地问。
“我不想被打死。”郑修摇头。
他没醉。
所以郑修不会给谢洛河机会。
谢洛河吃吃一笑,指着郑修:“我是在问,你想不想知道,她的心愿是什么。”
郑修闻言一怔:“你知道?”
谢洛河点点头:“自然知道。”
郑修搬来凳子,坐在远处:“你说。”
谢洛河笑道:“怪物,妖魔,邪祟,异人,非人……”她伸出一巴掌,每说出一个词,便掰下一根指头。
“我曾说过,我能听见万物之声。你只以为,我听觉敏锐,远超常人。”谢洛河笑容愈发灿烂,看着面露惊讶的郑修,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淡然道:“可事实并非如此,我能听见的,是更里面的声音。”
郑修眼前一。
谢洛河站在他的面前,俯身贴近,伸出手指轻轻戳在郑修胸口,道:“我能隐约听见,这里的声音。”
“我本以为,这是来自上天的赏赐,可实则,并非如此。”谢洛河用力戳着郑修的胸口,啵,郑修胸襟被戳出了一个洞,谢洛河的指甲触及郑修的皮肤,一点鲜血顺着谢洛河的指甲向下滴落。
“你以前曾问过,为何我总起那么早。你有没有想过,自从我成为异人后,我便不曾入眠?”
谢洛河手指很用力,疼痛自胸口传来。
郑修此刻却因震惊而忽略了胸口的痛楚。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曾在梦里……”
谢洛河打断了郑修的话:“我一阖眼,便是她的梦!便是她的小心,她的孤苦,她的期盼,她的过往,她的哭喊,我一睁眼,就只记得那个村庄,那个夜晚,还有那个与她一样,酷似妖魔的男子!是他,是你,将她带出那里!”
谢洛河忽然五指发力,死死掐住郑修的脖子。咚!郑修的背猛地撞在墙上,整间客栈在谢洛河的可怕力量下,竟微微一震。
一道道黑色的纹路从脖子下方悄然爬上谢洛河那精致的面容,让此刻的她看起来无比地狰狞。
长发遮住右眼,谢洛河掐着郑修的脖子,嘴角勾起,吃吃笑道:
“真的,好吵啊。”
隔壁的隔壁。
正埋头苦干的楚成风,感觉到一旁震动,整个人僵了一会,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叹:“不愧是大当家。”他并未放在心上,继续与温诗姗进退尾谷。
而谢洛河的房间内。
谢洛河突然发难,将郑修按在墙上。
脖子被掐,郑修酒意彻底退去,十分清明。幸亏他有随身带笔的习惯,挣扎着取下腰间的洛河笔,咬着牙,用力朝谢洛河的脑袋敲去。
可就在郑修的洛河笔即将砸在谢洛河的脑袋上时,谢洛河长发遮住的右眼眼泪淌下。这一刻郑修从谢洛河眼中,并没有看见一丝杀意,而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