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季司辰,修行太晚,头脑再好,手段再高,面对一群破九也毫无办法。”
“喝酒吧,唉。”
议论声阵阵,徐修容脸色愈发晦暗。
……
一路回到了钦天监内,众人各自回去休息,徐修容却无心睡眠,吃饭也没胃口,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西林壁前。
寡淡的阳光下,整座西林壁反射着白光,给雨水冲刷的格外干净。
“情况如何了?”忽而,身旁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老人温和的询问。
徐修容扭过头,款款欠身:“苟师兄。”
苟寒衣苍老的身躯略显佝偻,双手背在身后,还抓着只小锄头,丑陋的脸上,一双蓝灰色的眸子蕴着柔和:
“看来情况不好。”
徐修容苦涩地点了点头。
苟寒衣却不很在意,只是感慨道:
“老主人在时,常说,星官修行看重节奏,万事万物皆有高峰低谷,此正乃节奏真谛,钦天监兴衰同样如此,建立不过区区百余年,输掉不是正常事?”
徐修容丰润的唇瓣咬了下,说道:
“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城中议论的人许多,我方才经过饭堂,听到一些监生也……”
苟寒衣哈哈笑道:
“也罢,你们还年轻,看重胜负倒也正常。倒是老头子我,活到这个年岁,也快去见老主人了,倒是看得开。”
徐修容忙道:“师兄至少还能再活几百年。”
苟寒衣忍俊不禁,摆手咳嗽了两声,叹道: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这两日隐约已察觉星空的召唤了,魂归星海倒也不错。”
徐修容佯怒:“师兄莫要说这种话。”
“哈哈哈。”苟寒衣笑了笑,说好,然后突然认真道:“不过老头子我这两日的确察觉星海动荡,不知何故。”
徐修容怔了下,她这两天忧心于大赏,完全没有修行,心烦意乱的很,更加没有体会到星海有何种异动。
苟寒衣虽只是破九境界,但他活了这许多年,倒也不全活到了狗身上,说察觉星海异常,便必然不会无的放矢。
不过……
“每年星海都会扰动几次,盛夏时节,倒也不意外。”徐修容说道,“等大赏结束,我们去观星台看看便是。”
“也好。”
简短的对话结束,苟寒衣离开了,徐修容却仍记挂着大赏,虽几乎已经确定,钦天监这次恐怕要垫底。
但没看到最终结果,还是不大死心。
“徐修容啊徐修容,修行这么多年,怎么还抱有侥幸。”女监侯走回四季阁的路上,自嘲低语。
隔着窗子看着里头,沐夭夭蜷缩在蒲团上呼呼大睡的样子,晶莹的哈喇子从嘴角边流淌下来,衬的雪白下颌油亮。
不知梦到什么,还在低语:“师尊……开始了……叫我……”
徐修容莞尔,叹了口气,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按照规矩,她这一轮需要镇守到天亮,恐怕要错过道境中
让她好好睡吧。
不过……也许,错过也好。
……
皇宫。
元庆帝端坐御书房内,宫女递来冰镇的果子,用水泡着吃。
炎炎夏日,虽这两天为了保证道境光影清晰,辛瑶光做法让城中密布阴云,但那股子闷热还是令人心烦。
“陛下。”邓公公右手捏着拂尘,将其搭在左臂上,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躬身道。
元庆帝口中含着一只果子,缓缓咀嚼,这会喉结滚动咽下去,威严的双眸看向老太监,问道:
“进展如何了?”
老太监道:
“若无意外,今日晚些时候,道境中便会到
“钦天监呢?”元庆帝皱眉问道。
邓公公犹豫了下,还是摇头道:
“钦天监终归底子薄弱,虽那季司辰带着不少人进了去,但看样子,修为低便不被仙缘青睐。”
他这话说的很委婉,元庆帝冷哼一声,道:
“如此说来,道门未必能夺魁,钦天监必然垫底了?”
他语气中带着不满:
“这大赏彰显的全是他道门的威风,若是输了,倒要丢朝廷的脸面。不如不办。”
邓公公陪笑不语。
元庆帝叹了口气,摆手烦躁地驱赶了宫女,扶着额头,说:
“朕乏了。”
邓公公喏了声,一步步撅着屁股朝后退去,等走出御书房,才直起腰,望着外头乌云遮蔽的神都城,无声摇了摇头。
下午的时候,浑河附近的人流再次多了起来。
逐渐有赶超
项家兄妹与缺了牙的老仆人赶车抵达,准备看结果。
“要分出胜负了吗?”红缨马尾辫在后头甩动,有些兴奋。
听雪楼主玉指整理了下脸上的纱巾,螓首抬起,望向天空画面,这个时候,画面中恰好切换到了季平安。
……
……
云栖小镇。
客栈大堂内一片空荡,其余修行者还在苦苦寻找,不肯放过丝毫。
唯独季平安坐在一张桌旁,手指尖夹着一颗棋子,轻轻的,无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