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脸上的震撼之色到现在都还没消退。
夏景昀笑了笑,卫远志就已经替他回答了,“这可不是黑冰台或者什么什么别的小道消息,而是兵部在边关的军情急递,老军神当初设立的,平日无战事时都会时常演练,而且每一封军报上还要盖章用印,绝不可能有假。”
杨维光笑着凑过来,“以诸位之见,这一场大胜,能打出我朝边疆十年和平否?”
夏景昀也开口笑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北梁此战十万精锐尽丧,我们总算可以腾出手来,好好理一理内政,平一平内乱了。”
正说着,万文弼的轿子也到了,而等他从轿中出来,宫城的小掖门也打开了来,内侍出来,将众人迎了进去。
各自被赐座之后,德妃带着几分轻松地开口道:“诸位卿家想必都知道了,北疆大捷,安国郡王姜玉虎大破北梁边军,此战之胜,该如何褒奖,之后朝廷又该如何行事。为了不寒了前线血战将士之心,诸位都说一说,尽快定下封赏和后续方略。”
严颂文第一个抢先开口道:“太后,依臣之见,安国郡王此番大胜,堪称挽社稷于危难,功莫大焉。当加封亲王,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赐丹书铁券,加食邑一万户!如此方能彰其不世之功!”
众人见他抢白,旋即反应过来。
今日中午,这位曾当众对北疆战事表露过不看好,如今姜玉虎拿下惊天大胜,他当然要赶紧补救。
不过好在他还算有点分寸,没说出什么世袭罔替之类的话来。
其实关于姜玉虎的封赏,争议不会太大,封肯定是要封,而且因为老军神的故事,朝廷对他的猜忌也会比过往的诸多朝代对领兵大将的猜忌要小上许多。
汜水关之战,三千破五万,一战擒两王;
饮马原之战,一战歼敌十余万。
这两战不论放在哪个将领身上,都是足以名垂青史的不世之功,他数月之内,一人就来了两次,谁敢不封?封了又有谁敢不服?
众人真正讨论的重点,是那个度如何把握,如何既能对得起这份滔天之功,又不至于让姜玉虎将来封无可封。
若真到了那时候,恐怕有些事都由不得他自己了。
毕竟他也就才二十多不到三十岁啊!
这一场讨论,夏景昀并没有怎么参与,他对朝廷官职和勋衔和各种恩赏的微妙处理解得还不是那么通透,这点事情,还是等老狐狸们商量吧。
商量了一阵,众人定下了一个大致的框架,接着便说起了给麾下诸将和士卒的封赏。
这些也都有成例可循,当年破梁山之战的例子照着抄还能抄不来么。
唯一的问题就是夏景昀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提醒,国库好像没什么钱了。
好在德妃大手一挥,“无妨,先从内帑走。”
说完之后,她看着群臣,“如今北疆危机既除,朝廷后续处置方略如何?”
万文弼开口道:“依老臣之见,当立即着手,抓紧平叛,同时革新朝政,整顿吏治,同时,遣使招降东方平,若其冥顽不灵,便可待兵精粮足之时,遣大军徐图收复雨燕。”
“万相此言差矣!”
夏景昀朗声开口,“收复雨燕,不在未来,就在现在,甚至于可以说,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严颂文终究忍不住心头的憋屈,反驳道:“夏大人,虽然如今我朝接连两场大胜,士气正旺,然沙场胜负难料,两战结果出来之前,京师震动,百姓惶惶之景犹在眼前,若贸然兴兵,一旦败了,这大好局势便将毁于一旦!治国之道,当以稳为先。”
万文弼也缓缓道:“严大人之言,乃是老成持重之道。北梁控弦之士数十万,十万人之兵败虽伤筋动骨,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而且,雨燕州在手,他们依旧可以源源不断地支持东方平,这雨燕州哪儿是那么容易攻下的!”
杨维光也轻声道:“老臣赞同二位大人之言,冒险之胜,可一可二不可三。不如趁此机会,休养生息,今后纵然有变,亦不至于如今日般进退维谷,无兵可用,无将可派。”
卫远志和李天风虽然是夏景昀这头的,但是他们首先也是朝臣,在党争之上可以无条件支持夏景昀,但涉及军国大事,他们此刻也有几分犹豫,毕竟万文弼他们说得很有道理。
这外忧内患的局面,还是先赶紧缓和下来的好。
夏景昀却微笑道:“诸位大人之言皆为有理,但我所言之收复,却无需兴兵。”
看着众人错愕的眼神,夏景昀朗朗道:“严大人方才所言,当初青川关和雁回关被围之时,朝野之震动,百姓之惶惶,敢问原因为何?”
一旁的兵部尚书沈盛文猛地抬头看向夏景昀,恍然大悟的眼神之中满是佩服。
万文弼和杨维光闻言微微眯眼,不动声色。
严颂文却直接道:“青川、雁回二关乃是我朝北疆中线之屏障,一旦有失,敌军可一路直抵雁原州州城龙城,而后关中和中京俱震,这还有什么.”
他流畅的话忽然卡住了,因为他想起来他方才看过的北梁图志。
夏景昀微微一笑,却并未嘲讽他,“太后、陛下,诸位,北梁人觉得,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