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骑兵,一眼望去,竟似乎有四五千之多。
他们停在马上,严阵以待,像是准备接应姜玉虎。
原来这就是你的倚仗。
薛横山面露狞笑,眼下此间北梁兵马足足十多万,俱是精锐边军,便有五千又有何惧,我看你怎么跑!
他没有丝毫担心,继续催马狂追。
但姜玉虎和他的护卫们,却陡然方向一转,没有朝着那边冲去,而是朝这北面逃开。
薛横山不怒反喜,因为北面遥遥在望的,赫然正是他们北梁的雄关,烈阳关。
到时候,我看你往哪儿逃!
坐镇中军的镇南王薛宗翰瞧见眼前的状况,立刻下令,分出五千兵马去防备东面的援兵突袭。
接着又分出五千骑绕向西面,封堵姜玉虎的前路,自己亲自领着一万骑堵住南面,再加上北有烈阳关,后有衔尾直追的薛横山所领的一万骑,我看你姜玉虎怎么逃!
镇南王的嘴角渐渐露出笑意,当初大意被姜玉虎追杀了数百里,一直是他不愿提起的痛,如今,终于到了一雪前耻的地步了!
看着姜玉虎和他的几十名护卫,朝着烈阳关越跑越近,薛横山眼底的兴奋便越来越盛。
几十人如同一片从天而落的叶子,随风轻巧地划过了烈阳关的城门。
而眼前不远处,西面围堵的五千骑兵已经相向而来。
姜玉虎不得不调头向南,而南面,镇南王亲领的一万中军,正缓慢而坚定地逼上前来。
包围圈即将成型!
姜玉虎插翅难逃!
但就在薛横山率着队伍冲过烈阳关南门之时,烈阳关的城门忽然打开,一支提速完成的骑兵如一柄利剑,坚决而义无反顾地刺向了薛横山的所在。
他们穿着和虎豹骑一模一样的甲胄,骑着同样的高头大马,从虎豹骑的老巢之中冲出,毫无防备地撞向了猝不及防的虎豹骑。
长枪见血,铁蹄生风,这一支队伍的突然冲入,让原本秩序井然的虎豹骑瞬间大乱。
放眼望去,左右都是自己的人,却不防备对方坚决而果断地朝着自己挥出了刀。
薛横山也是大惊失色,他甚至来不及考虑这烈阳关中冲出的骑兵为何会朝着己方发动攻击,一杆长枪,就携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下了马。
“薛横山已死!”
这支不知名的骑兵瞬间大喊,只是被撞下了马的薛横山高喊着我还没死,不仅喊声被淹没,一阵马蹄踏过,人也淹没在了马蹄之下。
这番突兀的变故,让薛横山率领的一万人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之中,但这支骑兵却并没有执着于追杀他们,而是一冲而过,跟上了姜玉虎的步伐,朝着镇南王的中军猛冲了过去。
姜玉虎长枪平举,高声一喝,“烈阳关已丢,薛横山已死,缴械不杀!”
身后的部众跟着齐齐高呼,“烈阳关已丢,薛横山已死,缴械不杀!”
仿佛呼应他的话,远处的烈阳关城头,瞬间立起了高高的姜字大旗。
原本还在纳闷薛横山的部众为何突然乱了的薛宗翰闻言瞬间一惊,心中一颗大石直落谷底!
糟了!烈阳关怎么会丢了!
烈阳关一丢,原本的南侵之势,瞬间变成了南朝人关门打狗,若是南朝若是心狠,自己这十几万大军岂不是要齐齐被南朝包了饺子?
一向格局甚大的他,甚至都忘了去思考,自己的身旁此刻仅仅只有一万人。
万人军阵,通常而言,站在后面的人,对战场局势都是不清楚的,只能听着左右呼喊和看着旗号行事。
但就算是军阵的最末端,也能瞧见此刻烈阳关上,那高高飘扬的姜字大旗。
旗帜迎风飞舞,就像一个硕大的巴掌,将他们的后路拍得粉碎。
一片愕然和慌乱中,姜玉虎带着两千五百从本就是无当军精锐中再挑选出来的精锐,凶狠地撞进了镇南王的中军。
镇南王这才如梦方醒,立刻呼喊阻拦。
虎豹骑虽然厉害,但先是主将身亡,接着城头易帜,后路被断,正是惶然之间,又被这样一伙穿着跟自己一样的铠甲兵刃的人杀了过来,一时间,简直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战友。
他们分不清,无当军却分得清。
但凡头上没绑着红色布条的,那就开杀。
这般一杀,虎豹骑也没法,看见左右有人接近也只得自保挥刀。
此消彼长之下,虎豹骑不仅有劲儿没处使,更不知道误伤了多少同袍。
在这样的乱局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脱离混乱的战场。
当大家都这般聪明地发现这个办法并且付诸实践的时候,一场逃亡就无可避免了。
镇南王竭力号令着手下,但瞧见败局已定,终究是惜身的念头占了上风,带着亲卫调头朝着南方疾驰。
那里还有他的雪龙骑,还有他翻盘的希望。
姜玉虎终究只有这几千人,只要稳住了阵脚,不是不能重新反杀!
雪龙骑的盔甲可和虎豹骑不一样,这鬼一样的打法,再也不能奏效。
他不是不知道这样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但他承担不起输了这一仗的责任。
此刻的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