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相公笑着道:“人不轻狂枉少年,你也大度点,跟小儿辈置什么气啊!”
夏景昀挠了挠头,在他的概念之中,好像没什么不妥,“之前在江安侯府,不也住了嘛!”
“啊?”
苏老相公道:“你与太后算是相识于微末,且襄助她良多,你与陛下亦是关系极佳,又有扶龙首功,当下宠信自无问题,以至于风头一时无两,但你有两个巨大的隐患。”
夏景昀不解地皱起眉头。
夏景昀见状也正襟危坐,“晚辈洗耳恭听。”
“随他们去吧!”
“你与太后陛下虽然亲近,但能有太子当初与先帝亲近?寄予厚望,倾力培养的储君,却是后面先帝心头最大的隐患,甚至先帝还因此丧了命,可见其中利害。你若自恃与太后和陛下的关系而骄纵跋扈,恐是取死之道,而覆灭之日就在不远。”
苏老相公安慰了一句,旋即道:“我们今日找你,是有两个事情要与你言说。”
苏老相公沉默了片刻,知道老友这是在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他看着夏景昀的双眼,缓缓道:“彼可取而代之。”
赵老庄主忽然道:“其实倒也有个办法。”
赵老庄主半点不怕,“安国公好大的威风,可惜人家也是国公孙女啊,你难道还能压人一头,让人家做妾?”
赵老庄主接着道:“看不见的敌人,永远是最可怕的,当你如日中天的时候,你会看到一张张笑脸,但你却不知道这笑脸背后是什么,而一旦放松警惕,就有可能被那些看不见的敌人和汹涌的暗流打倒。”
原本笑意盈盈听着的苏老相公笑容一滞,赵老庄主看着他的样子,乐得拍腿大笑。
冯秀云挣脱他的手,“还有好多事情没安排完呢!”
对于每一个能够列坐其中的人,具体又意味着什么。
他缓缓道:“如今朝局主要的问题有三,按照轻重缓急,
夏景昀一看,好像的确缺了几副【难得糊涂】【上善若水】【马到成功】,笑着点头,“这不才搬进来嘛,过些日子,慢慢补上。”
赵老庄主脸上的笑容僵住,喝了一杯惆怅的苦酒。
冯秀云缓步走来,带着几分笑意和调侃地数落道。
举杯和张大志干了一碗酒,夏景昀又端着酒盏来到了白云边的面前,笑着道:“乐仙兄,消气了没?”
白云边倒是觉得不错,但想来叶红鸾并不这么觉得,所以后腰和耳朵隐隐作痛的他立刻收敛神色,
夏景昀眨了眨眼,“那我去请些歌女来为白公子助助兴?”
夏景昀上前,牵起她的手,“辛苦了。我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的,不会有什么贵贱之分。”
“等炎炎丫头和秦家丫头嫁过来,再配上点仆人,这底蕴不就更厚了?”
没有人主动提起什么,但一切都已经在悄然间完成。
府中其余人也都有着各自的事情和感慨,不过这些都是开宴前的小心思,当张大志、邢师古、卫远志先后抵达,当云老爷子和苏师道连袂而至,这场名义上的小范围接风宴,实则算是整个太后陛下麾下核心势力大联合的晚宴便正式开始了。
夏景昀心头一凛,作为历史爱好者,这一点他当然知道,北方的游牧民族南下侵略最好的时间就是初冬,贴满秋膘的马儿又肥又壮,冬日的草原又屁事没有,自然是南下劫掠的大好时机。
在今日众人入内,自然而然地将其留给了苏炎炎和秦璃。
朋党,从来是一个逃避不了的话题。
而后卫远志、李天风、苏元尚、邢师古、白云边、夏云飞等人各自落座。
苏老相公端起茶盏,“当下之朝局,你是如何考量的?”
上首设了三张案几,云老爷子居中而坐,苏老相公和秦老家主两个国公分居左右。
苏老相公摇了摇头,“
不过就算以夏景昀的认知,也是到了开堪折直须折的时候了。
如今,他们也无需避讳,只需在同一个理想的牵引下,齐心协力。
同时,以今时今日夏景昀的身份地位,他是完全有能力扛得住苏秦两家的压力,或者说苏家和秦家都不可能放弃这个跟他联姻的机会,更何况双方年轻人之间本身就有着男女情谊。
苏老相公被自己扔出去的回旋镖扎中,郁闷地喝了一大口酒,“你也真不容易啊,跟他待了一个多月。”
夏景昀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的确是我欠考虑了。”
苏老相公扭头看着笑容调侃的赵老庄主,“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你也是,想也想得到,人家两位是何地位,怎么可能不明不白地就这么在你的府邸中住下啊!”
夏景昀连忙道:“老庄主折煞晚辈了,固所愿,不敢请。”
白云边忙不迭道:“还诗才绝世呢!本公子为你写一首吧!”
白云边轻哼一声,“你当本公子跟你一般气量狭小不成?”
夏景昀在向云老爷子等诸位长辈敬了酒之后,端着酒盏来到了张大志面前,“老哥,这一次,受苦了。”
苏老相公缓缓道:“
白云边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