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她的时候,赵容显第一时间是拒绝的。
可魏知远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想了更迂回的法子去说服赵容显。
苏向晚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
烛光是暖色的昏黄。
赵容显的面庞是坚毅的,这点昏黄,像切割了他身上的棱角,将他变得温柔起来。
对所有想要害他的人,他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但对着他身边的人,他能给出的温柔,从来都没有吝啬过。
“魏知远发现你不答应,这时候恰好赵昌陵又利用陆君庭来算计我,他便将计就计,让你看清楚我的处境。”
她想起那天魏知远说的话来——“豫王殿下已经是高处不胜寒了,他也不需要安家和魏家的锦上添花,但你不同,你需要,安
家和魏家再合适不过,如果是因为利益,保不准哪天我们就会变节,我们大家其实互不信任,但如果我们忠诚的人是你,才是
真正的做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样可以避免以后赵容显独大,翻脸不认人的情况。
也可以避免安家和魏家躲过一劫之后,心存侥幸,又想要反悔。
“你落狱之后,他们在接手势力的同时,我恰好可以将自己的人手,安插在这些盘错的关系之中,你再晚些日子出来,我若是再
狠心点,都可以取而代之了。”
女子的势力再强大,对掌权的男人们来说,没有造反的资本。
就像东阳公主那样。
但她不足以造成别人的威胁,却可以拥有让别人忌惮的资本。
至少苏向晚现在能确定,自己只要活着一天,都没人能操控她,欺辱她。
蒋流断发这种事情,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魏家想不顾她意愿送她离开,安家想要决定她的婚事,也不可能了。
就算是赵昌陵,想要娶她,在皇帝眼里,也不过是图她背后有的势力。
说句不好听的,苏向晚要是愿意一辈子不嫁人,不自轻自贱地把自己绑在男人身上,把自己的势力给别人当附属品,她私底下
养一百个面首,皇帝都乐见其成地给她体面。
尊贵荣耀,甚至都要超过之前的东阳公主。
苏向晚说到这里,都有点说不下去了:“你把魏知远骗了,他们都以为你落狱只是权宜之计,肯定想好了脱身的法子,把自己的
一切给我,也只是暂时的,毕竟连我也想不到,你堂堂豫王殿下,这样位高权重,说不要就不要,进了大狱,也就不再想着要
出去了。”
谁会想到,赵容显给自己精心铺设的路,是一条死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