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
他又回了驿站。
入夜的时候,他又跑回来,躲上屋檐,跟她一起看夜空。
如此到第三天的时候,天空突然暗沉下来,开始下雨。
这雨细细绵绵,短时间里没有停歇的意思。
燕天放守到了天黑,都没能等到天空放晴朗
下来。
他顶着雨又跑了一趟,意料之中没有看到她出来。
因为下雨,她在屋里看书。
第四天依旧下雨。
到第五天的时候,天气终于放晴。
燕天放满心希望地等到晚上,可惜没能等到她出来。
下过雨的天空,澄净明亮,连星星也比往常多了一些。
他在屋檐上,心中疑惑。
燕天放守了一夜,凌晨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咳嗽声。
她从屋里出门,披着沉重的斗篷,看起来似
乎很冷,脸色也并不怎么好。
——
病了。
她本来就单薄,此下看着,当真是连一阵风都能吹跑了去。
苏向晚拉着斗篷,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眉。
她走到小厨房里煮热水,再出来的时候,脚上作势软了一软。
屋檐的暗处,传来极其轻微的异响,若不仔细听,压根不会听见。
——差不多了。
苏向晚心里盘算着,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子晃了一晃,顺着门就要倒下来。
这么一瞬,燕天放忽地就飞身过来,赶在她
要倒地之前扶住了她。
苏向晚眼神迷茫地望了过去,似一时间反应不来,有些虚弱地出了声:“你…”
“有什么事一会再说。”他扶住她,将人扶进了屋里。
热水已经烧好,燕天放帮她倒了杯热茶过来,看着她喝下去,这才道:“你病了,这样可不行,得找大夫看看才好。”
苏向晚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毛病。
她身体没有好全,这两日天气不好,是难受了些,不过眼下却是故意夸张了的。
“不必了。”她摇头道,似乎有些吃力,“老毛病了,歇两天便好了。”
燕天放心疼得都揪起来了。
她生着病,身子不好,又一个人住着,也没人能帮忙照应一些,今日若非他在,可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苏向晚轻轻咳嗽了两声,又问他:“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燕天放的心神一下就紧绷了起来。
他总不好说自己日夜都跑到人家屋檐上躲着偷看她吧。
“我…对了,我是来还给你帕子的,我敲门了,你没听到而已。”他忙道。
苏向晚点了点头,“原是如此,不管如何说,方才多谢你了。”
她语气里毫不怀疑。
燕天放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屋里,这才道
:“这样也不是办法,你身边得有人照顾着才是,明天…不,一会我就去帮你找几个奴婢来…”
苏向晚摇摇头,笑了笑道:“我才方遣散了我家中的奴婢,你又要帮我找,等我这宅子卖了,离京的时候又要打发了,未免麻烦。”
燕天放面上一僵。
“你…你要离京?去哪?”
“我母亲娘家还有亲戚,应是去投靠他们吧。”她轻轻地眨了眨眼,“如你所言,我一个人在此地待着,也总不是办法,是要寻个去处的。”
燕天放的舌头像被吃了一样,他说不出话来。
苏向晚笑眯眯地看着他:“对了,谢谢你的花。”
“你知道是我?”
“我在京城没有来往认识的人,除却你之外,方才也只是试试问一声,没想到真的是你。”她笑了,声音软糯糯地:“月季花很漂亮,放在院子里很好看,我很喜欢。”
她喜欢他送来的花,燕天放应觉得高兴。
可听她说要离京,他高兴不起来。
其实哪怕她不走,他在京城再待一些时日,也是要走的。
在这之前,燕天放还没考虑到分别这件事,这会想着,就有些不能忍受了。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涩涩说着。
苏向晚点点头,“我知道,可不好过也是要
过的。”
何止不好过。
她这样的性子,怕是要被欺负到死。
“你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地方?”燕天放开口问她,语气莫名有些紧张。
苏向晚抬头,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她问道:“我能去哪?”
“天大地大,总有你容身之处。”
苏向晚觉得他在说笑:“天大地大,没有我容身之处。”
“有的!”燕天放急急地,“你觉得燕北怎么样?”
“燕北?”苏向晚慢慢地吐出话来,“燕北好远啊,再者,我在那里也没有可以投靠的人啊。”
她目光迷蒙了一下。
“你可以投靠我!”
“你?”苏向晚怔怔地。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燕天放也索性说开了去,“对,跟我一块去燕北,那是个好地方,虽然不比京城富裕繁华,但没有这样多的规矩,那里宽容自由,哪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