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上一舔,随后才偏头躲开。
她抱住太子殿下的腰,不肯抬头:“饿了。”
宋怀宴收回手,只觉得掌心一阵酥麻。他抬手按压着她的腰,让人靠的更近了些。
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那就先喂你。”
太宸殿中传了膳,南殊饿过了劲本以为会吃不下。但殿下这儿的厨子与她平日里吃的饭菜实在是好太多了。
从菜品,到口味,精致程度可谓是天壤之别。
难怪这恩宠人人都争,这殿下对你的态度,奴才就如何对你。见识过好的,自然也就忍受不了落魄。
南殊垂下眼帘,没有贪多。她一来胃口就小,二来殿下在这儿,她不可能如此没有规矩。
太子在旁边看折子,见她停下来便道:“吃好了?”
见她点头,刘进忠挥手让人撤了下去。
外面天已经漆黑了,内务府的张德顺正站在门口候着。
晚风吹在身上,他后背上一阵湿透。
他脚下跪着个小太监,身子抖动得犹如筛糠。张德顺也没好到哪里去,汗水打湿的后背绷得笔直,他低着头冷汗砸在地上。
也当真儿是倒霉,张德顺近乎绝望。
哪里想到内务府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殿下派人送来的鸽血石他特意瞒得死死的,唯恐招了眼。
后来,珍贵嫔派人来旁敲侧击问过几次,他都借口搪塞了过,珍贵嫔最近听闻身子不好,渐渐地像是忘了。
本以为这事自己办得漂亮,哪里想到临到这儿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纰漏。
张德顺又弯了弯身子,眼中的绝望更深了些。
待殿下传召,他才拎起脚下的人进门,跪在地上的人没了腿,瘫软在地上站都站不住。
张德顺鞠着身子也没到哪里去,身子崩的紧紧地,后背只觉得凉飕飕地。
殿内进了两人,南殊刚开始并未察觉,直到太子招手让她上前。
南殊吃饱喝足了,身子舒坦的很,虽□□还泛着酸,但比之前头两回要好上太多。
走到殿下面前,却被他一手拉入怀中。
南殊坐在软塌上,看着殿下扣了扣手。身后,张德顺领着奴才跪在她脚下,亲自捧着托盘上前,弯着身子递给她看:“殊小主。”
托盘中放着的是孟昭训那日穿着的舞衣,还有那串腰链。
殷红滴血的宝石在黑夜里瞧着是一模一样,只如今近在咫尺拿在手里端详后,才发现细微的变化。
她的那串殷红似血,夺目璀璨,哪怕是不对着烛火也是光芒四射,一瞧便知晓价值不菲。
但如今手中的这个,虽一样很是红艳,但却是暗淡无光。
“这是?”南殊抬起头。
“赝品。”太子嘴里轻描淡写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是红晶石,产量多,价格低廉。虽是类似于鸽血石,但是硬度不够。”
他从南殊手中接过,将腰链往地上掷去,只是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立即便碎了几颗。
“内务府的小太监偷看了图纸,然后替孟昭训做了一模一样的。”
南殊看向地上,小太监瞧着才十来岁,消瘦的身子抖动的犹如筛糠。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嘴里喊着:“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一时财迷心窍,求小主饶了奴才。”
南殊收回目光,做奴才的哪里有这个胆子,敢去偷图纸。还偏偏这么巧,偷到了她的头上。
面前这个小太监要么是个替罪羊,要么就是受人指使。
这招看似无伤大雅,她没受到什么伤害。但却摸透了殿下的性子,知晓他的脾性。
若不是自己及时解释,单单就说殿下多疑的性子,对她产生怀疑她必然就要失宠。
她一个多月没见殿下,再让殿下怀疑了她,东宫女子那么多,日后她怎么能出的了头?
南殊垂下眼睛:“孟昭训也是无辜的。”
孟昭训无不无辜她不知晓,总之她是够恶心的。这背后之人是在利用孟昭训与她对抗。
她与孟昭训同住琼玉楼,无论这招对她有没有损,但她与孟昭训已经开始敌对了。
“内务府管理不当,张德顺罚半年俸禄。”太子垂眸往下看了眼:“至于这个奴才,打二十板子贬去掖庭。”
南殊双手几乎是瞬间收紧。
掖庭是罪奴去的地方,也有多数是因罪被贬官宦家的子女,宫里的奴才还尚有出头之日,可掖庭里出来的罪奴却一辈子都翻不了身。①
“听殿下的。”她手一松,淡淡道。
太子此举不知是出于何意。
她可没那么自作多情,觉得自己有这个脸面,殿下是在给自己交代。
她反而更加倾向于殿下觉得这件事改适可而止了。
殿下是当真儿信了?还是觉得这不是大事,嫌麻烦不愿意去查。
又或者是背后之人他不想动,是何理由南殊都不知晓。
她垂下眼帘,上前揪住殿下的袖子,来回摇了摇:“嫔妾还以为自己宫女里出了内贼呢,吓了嫔妾一跳。”
宋怀宴垂眸,指尖在桌面上轻按了两下:“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啊?”南殊抬起头,灵动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