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来到了上清观的后院之内。
“两位郎君,那座屋子,便是观主清修之地了。”
说着,小道童竟直接转身离去。
冬暝和纸新郎面面相觑。
这都……不进去通报一下的吗?
又见靠着山峦的静室卧房,弥漫着一阵薄雾。
许是因为清晨之故,又因更靠山峦,此地似乎比山门之下更加阴冷一些。
“吱嘎……”
木门推开的刺耳之声,伴随一名看上去骨瘦嶙峋的道士。
道士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手持一拂尘,面无表情的看向两人,拱手道:
“两位郎君是何来意?”
冬暝眉心微皱。
这位上清观主,怎么看着……不太正常?
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一旁的纸新郎,更是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下来。
彩绘的五官,也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冬暝上前一步:“启禀观主,在下是镇魂司镇魂卫冬暝,这位是鬼市成员纸新郎。”
“我们两人此番前来,是为了高阳公主曾经留在这里的……降头术之媒介。”
“另外,她本人……已然遇刺薨逝!”
冬暝原本以为,高阳公主在上清观修炼时间也不断,上清观主可能会心神悲痛。
可当薨逝两字说出之后,上清观主却是面无表情。
或者说,他恍惚的双目之中,似乎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片刻后:
“哦。”
如此冷漠的回答,让冬暝心生不悦。
却见上清观主紧接着说道:
“那媒介之物倒是在我这里。”
“不过,我要找一找。”
“两位可以现在厢房休息片刻,我待会儿去找你们。”
说着,上清观主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靠着山头的房子。
冬暝顿时道:“那里……是不是靠着后山?”
上清观微微点头,转身便回房了。
“砰!”
关门声显得很重,也很生硬,仿佛是无法控制力道一样。
冬暝看向纸新郎:“你不觉得……不太对劲吗?”
纸新郎又如往常,发出一阵癫狂笑声,更未压低声音:
“的确不太对劲,但是……你能怎么办呢?”
“啊哈哈哈哈……”
“先去厢房一看究竟吧!”
冬暝无奈,也只能和纸新郎先行来到了靠山之处。
这厢房看上去似乎也十分老旧,窗户之处,还因被老鼠啃食的破洞不断漏风。
“啪!”
随着门被推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乃是一个满是灰尘的房间。
房间之上,蛛网遍布,更隐隐听到一些老鼠的叫声。
有些干裂的墙壁上,悬挂着一面八卦镜。
只不过……这镜身看上去,未免太大了一些。
“这是……镇压风水之用?”
冬暝看着这几乎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度的八卦镜,不由愕然地看了一眼纸新郎。
纸新郎捂嘴窃笑道:“也许,人家放在这里是有什么妙用呢?”
冬暝双眼微阖,本能的想到了自己于那梦魇之中所看到的怪异镜子。
那贴满符咒的大树,还有那古怪的镜子,以及那没有五官面容的女人。
这些……莫非和这次的事件,也有什么联系?
疑问中,冬暝盘膝而坐。
既然要等候片刻,与其随地乱转,还不如借着这个空档略作修整。
毕竟一宿没睡,冬暝也感觉到十分疲乏了。
纸新郎倒一直站在那里。
他似乎对环境有很高的要求,不停的以纸钱将四周的灰尘全部擦拭干净。
渐渐地,冬暝感觉到昏昏沉沉的,鼻尖似乎萦绕着一股异香,然后……就陷入睡梦之中。
……
“叮铃!”
清脆的风铃声,让冬暝猛地惊醒过来。
他擦了擦有些干痒的眼睛,不由看向一旁的纸新郎。
纸新郎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似乎也是睡觉了一般。
“嗯?”
“房间黑了?”
疑问中,冬暝透过窗户的破洞看向外面。
“嗯?”
“天黑了?”
“我这是……睡了多久?!”
冬暝连忙将纸新郎叫醒:
“纸新郎,醒醒!”
后者在一阵纸片的抖动之中,直接站了起来。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诧异:
“我……睡着了?”
“这怎么可能!”
冬暝嗤笑一声:
“睡觉有什么稀奇的,是人都要睡觉。”
话音落,冬暝一愣,旋即看向纸新郎。
纸新郎哼了一声:
“是啊,人需要睡眠,是因为身体会感觉疲乏。”
“但是,我现在只是魂魄融合在一个扎彩身体里,你觉得……我会需要睡觉?”
“既然睡着了……那就说明,是有什么东西让我睡着了。”
话音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嘶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