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级大,却还不是像只耗子不得安身之所,处心积虑却老套无用。” “那女子可是个探子?” “与你无关。” 那人声音沉了几分:“若不是昨晚你的人闯了过来,我会得手。”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好骗?你的武功早已废了六成,可乾赢宫的那位也不是善茬,我虽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将他弄晕过去,但看来你也受了重伤,不然就算有人闯了进来,你也不必逃走。” 一时寂静后,那人笑出了声:“当真是那独孤停云老毒物教出来的小子,眼光果然毒。” 湛良镜依旧冷冷:“上主之名,不是你这般腌臜之人叫的。” “呵。那老毒物真将你养成了一条听话的狗啊——” 话未说完,只听那边细索之声。 “四步骨的毒针?啧啧,幸好当年我的眼睛没被那场大火熏瞎,怕就被你这毒针给射中了吧?不错不错,武功倒是练的好。” 湛良镜用锦帕擦了擦自己手,冷言道:“你再说混账话,下一次就不再是一根四步骨了。” 那人将那四步骨扔在地上,说道:“好。——我要你做两件事。” 湛良镜没应,静静听着。 “第一件事。你是被皇帝派来追查此事的人,明日我要你随意逮捕一个人。乾赢宫那狗东西定然会见的。而我,你要将我安插在你身边。” 湛良镜仔仔细细的擦着自己的佩刀,听到这话,轻声笑道:“安插在我身边?呵,你若真有那运气杀了冕下,自然是活不成了,可若是陛下追究下来,问责刺客为何在我身边,那时——我便成了替死鬼。你当真算计的好。” “你现在的身份,皇帝肯定不会杀了你。” 湛良镜想了想:“明日,我会将你安插成逮捕刺客的侍卫,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 “好。”那人也没二话,答应道。 湛良镜又道:“第二件事?” 那边人顿了顿,良久才道:“你要帮我找一个人。” “谁?” “妥珅之妻,滟三。” 湛良镜一愣,皱眉问道:“妥珅——还有妻子?” “江湖侠客。同将军未曾明媒婚娶,却是两情相悦的伴侣,是为将军之妻。” 湛良镜点了头,道:“你找她有何事?” 那边人似乎沉沉叹息:“我本以为她在那年便死了,可前些时日有人追查我,我从那人的口中得知,是一个叫滟三的人在找我。我才知道她没有死。” 湛良镜擦拭佩剑的手一顿,声音轻淡:“找到她,又如何?那时候,你可能都死了。” “我留有一封书信,你若找到她,便交给她。” “你不怕,我看了?”湛良镜看向那影子,问道。 那人笑出声:“你看了又有何妨?当年的事你也是当局人,我忘不掉的事,你也知道。” 湛良镜微微皱眉,却又嘲讽一笑:“你隐身这么多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就没想过放下一切?” 屏风后的影子似乎微动,声音带着三分淡淡的笑:“放下?你当真也太看得起我了。当年的事,若非我的过错,将军不至于因为包庇我而落得这般下场。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赎罪——而且,这么多年,难道你的境况不与我相似?” “哦。对了,我忘了。当年小小年纪,就能忘却恩情,做出那般抉择,自然跟我是不同的。”嘲讽之意,丝毫不减。 湛良镜听到这话,心中一怔,却未回话。 他低眸,寒意隐在他的眼睑之中。 “我帮你做了这两件事,可你若不知道梁科元的下落——” 那人淡笑:“那时,你该如何?” 他勾唇,看着手中佩剑寒光,戾气含在他的眉目之间。 “那时——我就将你挫骨扬灰。顺便,杀了那滟三,掩盖当年所有真相,将你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那边未立刻答话,屋内死寂一般。 突的,那人凉声大笑起来,却比那痛哭咒骂好不了多少:“早知你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当年就该劝说他将你和梁科元丢在那雪地里,被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带回去。后面的一切,便就不会发生。” 湛良镜仍旧淡淡的。 随后,那人冷声道:“只要我明日能杀了弘恪那老贼(冕下),你的消息自然会得到。” 那斜影似乎站了起来,可他身影一顿,又问道:“我真想知道,当年的你,怎么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