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欺辱本宫的圆璧儿呢?” 这话让圆璧破涕为笑,连忙又忍住了,跺脚道:“娘娘!” 徐静好见她笑了,也便微微笑了:“多笑笑,别成日丧着脸,火气大,让人瞧了会笑话的。” 圆璧只知自家主子是心苦口不苦,替主子委屈到心里冒苦汁。手中又拿起篦子为她理发,眉间愁色不减,轻声道:“娘娘。” “嗯。” “圆璧自小就觉得,娘娘配的起世间最好的男子。” 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点黛的手指微微一顿,竟是差点就将那秀美的远山黛画毁了。 她抬眸,直视镜中的女子。螓首蛾眉,双瞳剪水,生的一副极好的面容。一颦一笑,都是极温婉的模样,一举一动,都是风雅。不说其他,单是这般模样,当年未出阁时,多少盛安府的好儿郎往府里递帖子,为见她闹了不少笑话。 那时,许多人也是这么说的——徐家的那位女郎啊,配的起这世间最好的儿郎。 那时......都已过去十年了。 “圆璧,你可晓得。你这话犯了僭越之罪,是会死的。”徐静好的声音淡淡的,喜怒听不出丝毫。 篦子落在地上,圆璧连忙跪在地上:“圆璧失言,圆璧知错!” “以后别再说这些话了。”徐静好放下墨黛。 “是。圆璧谨记。” 徐静好打开眼前的漆木妆奁,拿出最里层放着的一串念珠。或是佩戴之人时常握在手中,磨得有了痕迹,念珠已经旧了,上面却佩着一串玉珠子,穗子也是旧的,唯有那三颗玉珠仍旧柔润有光泽。 徐静好将念珠缠在手腕中,玉珠握在手掌中,她合十闭眼轻声道:“世间之乐,无非是苦。众魔境界,愚人所贪,诸佛所诃。一切苦患,因之而起。” 久久的,她的声音轻微:“阿弥陀佛。” ———————— 紫禁城中设有小佛堂,安置在西六宫中。徐静好若要去小佛堂,需要经过长巷。 凤辇仪仗经过长巷时,恰好碰到了徐怀一行在例行巡视。徐静好便就让凤辇停了下来,笑道:“怎的还是穿的这般薄?” 徐怀一笑:“天儿比前些日子暖和了不少,便就脱了冬衣。” 徐静好皱眉:“若是着凉怎么办?” “不怕。快入春了。” “你啊,就是缺个人照顾......” 徐怀一听这话,连忙行礼道:“臣还有东六宫尚要巡查,便先退下。臣恭送皇后娘娘。” 徐静好只得无奈一笑,摇摇头。 两行人还未走出十来步,却听到不知何处传来了铃铛的清脆声音。 徐静好虽坐在凤辇中,却仍然听得清晰,让凤辇停下,不顾圆璧的阻挠,亲自下了凤辇,寻着这声响绕到了一处小庭院。 “皇后娘娘。”徐怀也带着金吾前卫跟了过来。 众人看过去,只见那小庭院中有几个宫人站在那棵大树下,急的跳脚,齐声唤道:“郡主!快些下来!快些下来!” 往那树上看去,正是一个道姑装扮的女郎站在树梢上,伸出手正在勾着身前的一个锦囊球。那身形站在树杆上,甚是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由惹得人为她心惊。 徐静好听到那几个宫人口中所患的“郡主”,自然也就明白了那小道姑就是那陵川郡主,不由皱了皱眉,想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般纠结时,徐静好却又听到了那铃铛声,不由踏出几步抬头去看,却见那铃铛声似乎是从那女郎身上传出的。 正要看清楚些时,只听众人齐声惊呼,恰是那小郡主脚下一滑,就要落地。 这般高度,不会摔死,也会伤了筋骨,躺个十天半个月。 徐静好只见眼前一个身影冲了过去,接住了差点落地的小郡主。 徐怀接住她,连忙将她放下,退了两步,行礼道:“下官失礼。” “不失礼,不失礼。是我失礼了。多谢英雄。”只听身前女郎带笑的声音。 徐怀仍旧不抬头,低声道:“郡主多礼。” 女郎笑出声:“你倒有趣。说来说去,都是一个礼。那我问你——可知自己失的什么礼?” 徐怀听到这话,尤觉得耳熟,正想抬起头看向她,却只瞧见她的背影,往那边的皇后而去。 “清晏见过皇后娘娘。”妥欢向着一身素丽打扮的徐静好行礼。 “免礼。” 徐静好打量着身前的小道姑,看她戴着遮脸的面纱,心下一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