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了,村庄的农户亮起了寂寥的灯光,与天上的繁星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样落后的居住地,早已被当代的中青年抛弃,绝大多数选择进了城镇。 远处不断有狗吠声传来,使人内心异常安宁。 走在狭窄幽暗的街道,张同伟踩着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不小心崴了脚,顿时疼地叫了一声。 “吗的,什么鬼地方,连个路灯也没有,路更不像话,坑坑洼洼的,小天你倒是如履平地啊。” 面对他的抱怨与惊讶,牛小天不足为奇,淡淡地讽刺道:“我是农村出生的,走过的路比这难走的多多了,更别说当了驻村医生,许多外村也跑动, 有些几乎不能称之为路,一下雨没准会渗透出个大坑,曾还淹死过孩子,身为领导养尊处优,连管辖地区的情况都不了解,很不合格啊,同时说明上面的不作为。” 张同伟被教育得面红耳赤,反驳道:“这修路跟执法队没关系。”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思想,部门之间才会相互推诿,民众的需求迟迟得不到解决。” 牛小天瞥了一眼道:“如果路是平坦的,能有人抓住空隙,在此犯罪吗?” 青年司机赞誉道:“听说牛先生自掏腰包,建了一条从莲花村到县城的路,在当地受到了广泛好评,修桥铺路实乃大善之举。” 他也有些担心,万一被贾兆明的人撞见,恐怕会经历一场恶斗。 自己虽功夫不弱,但双拳架不住四手,希望通过巴结,可以得到保护。 早已听闻过牛小天的厉害,在黄级中期时便能越级杀后期,估计玄级以下鲜有对手。 张同伟对于司机的帮腔相当不爽,奈何他只是请来的,更没办法向那小子发脾气。 若是下属敢这么讲话,早被训得狗血淋头了,忽然又忐忑了起来,前面来了一行人。 等到了跟前,其中一个牵着驴的老汉用手电照了照道:“你们是二狗子叫来的老板吧?”BIqupai. 牛小天不清楚二狗子是谁,结合黑作坊搬到了这儿,聚集了大量老板,应该指的是他们。 镇定自若地扫了眼,都带着农具,脸上汗涔涔的,回道:“是啊,老汉刚下地回来?” “瞧不清啦,就相跟着往回走了。”老汉问道,“我听说要散摊子了,生意不好做吧?” 牛小天叹了口气道:“唉,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准备收拾收拾回家。” “别打架,别走邪门歪道,别跟人讲同甘共苦,好好打一份工,把钱攒起来别乱花,就是富足的。” 老汉说了句,就与同行的农民离开了。 张同伟回头道:“还好穿着便衣,吓了我一跳,这都九点了,还有人种地?” “有的还带着干粮不回家呢,渴了喝口水,饿了吃口馍馍。” 牛小天触景生情道:“粮食却卖不了多少钱,他们一年到头才挣万把来块,却能给孩子结婚买房,想想大半辈子的积蓄付出在此,多么无私和伟大吧。” 张同伟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道:“不想着提升自己,只会种地,根本没有出路。” 牛小天想回怼,转念一想放弃了,跟蛀虫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到了到了!”张同伟停下了脚步,那三层大院内依稀传出着争吵声。 由于外面有人把守,无法靠的太近,无法听清具体内容,不过像是吵孩子不学习的。 牛小天皱眉,老板们的动静不该如此小的,目光环顾。 忽然见在之后有个诺大的空地,围了一圈砖头墙,由外透射着灯光照亮后,看得出是新垒的,人员大概全在那里。 回过头这位执法一把手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勾起嘴角升出了一个主意,指着道: “那边是工厂,先过去搜集下证据,尽量将设备及伪造品全拍摄下来。” “我带了执法仪,小张你进去,我和牛先生在外面为你守着。”张同伟使唤道。 “……”青年司机无语,不敢坑牛小天,便转换对象了?他帮张局也是各取所需。 接着跑动过去,扒到了围墙上,回头给予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随即跳了下去。 “小天,我感觉工厂可能有重兵把守,怎么没人?是不是被发现了,掉入了设下的套里。” 张同伟纳闷道:“贾兆明很狡猾的,他还安排了内鬼跟踪我,也不知道甩开了没。” 牛小天暗道对方不傻,不好糊弄,分析道:“你觉得那些老板过惯了好日子,会在厂子里睡觉?黑作坊设施简陋,一切以利益为主,这村里的大蚊子毒性很大,能咬死他们,听声音就清楚在三层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