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太女殿下握着自己皇子的手,郑重又小心,拿着布巾一点点地擦去他掌心里的血迹,那动作里,分明带着心疼。 在这个世界里,男子与女子之间也是有大妨的,不能私见外女,不能举止亲密,甚至不能说话多过几句。 可自己的皇子与太女殿下,共处一室,亲密依偎,太女殿下还帮自己皇子洗脸擦手,这、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越界了啊,若是传出去,只怕皇子的清誉可都毁了。 毕竟,皇子也是定了亲的人。 南宫珝歌看到凤渊行袖口上几点斑驳的血迹,觉得格外刺眼。他一向洁净,这样的衣服在身上,想必是极为不舒服的。 “给你们殿下取件衣服来。”南宫珝歌头也不抬,吩咐着下人。 下人顿时表情变得十分诡异,这、这、这……太女殿下不会是想亲自给皇子换衣服吧?可他不过是个下人,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阻拦啊。 他期期艾艾、磨磨蹭蹭地取了件衣服,看着已经滑到南宫珝歌胸前的自家皇子,一咬牙,壮着胆子开了口,“殿下,这更衣的事,还是由小的来吧。” 南宫珝歌忽然抬头,盯着眼前的下人,这动作好悬没把才鼓起勇气的小家伙吓得直接跪下,心里已经开始隐隐后悔了,却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自是你换,我去外面等等。” 南宫珝歌扶起凤渊行让他靠在软枕上,这才起身,可身体才起,却发现凤渊行的一只手抓着她的袖子。 半昏迷的他,这样的动作更显有些孩子气,也更让人不舍。 她俯下脸,在他耳边轻言,“我不走,乖。” 那手指,才放开了她的袖子。 南宫珝歌走出内厅,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着,耳边偶尔传来悉悉索索的衣袂摩擦声,又不由地想起了那日的山洞里,她为他更衣的场景。 该看的,该越界的,早就越了。 该心疼的,该不舍的,也在一点点蚕食着她的坚持。 直到下人前来行礼,她才重回了内室,此刻的凤渊行已经脱去了身上繁复的衣衫,身陷在被褥中。 她坐在床沿,看到他鬓边一缕发丝微乱,挂在了唇角边。下意识地伸出手,为他捋了捋。 一道怪异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机敏如她,抬头看着床边站着的下人,“你叫什么?” “小的腾安。”那下人恭恭敬敬地回答,眼神却还是没有放过她放在被褥上的手,明明一幅畏惧的模样,却还是没能掩饰住眼中的不赞同。 “你家公子一向是你伺候?”她想到了什么,询问了起来。 腾安默默地点了下头,“小的一直都是皇子的贴身侍从。” “那他的病,是何时开始的?” 腾安迟疑着,“皇子自小便身子不好,说是胎里带来的病。找过许多名医,也不见根除,所以皇子才有别院安养,包括,包括去‘烈焰’也是真的为了疗养。” “胎里?”南宫珝歌琢磨着字眼,想起了凤渊行曾经说过的往事。 自生下来,凤后便身体大恙,所以他才给流云君抚养…… 他在“烈焰”的时候,气色明明比现在好很多,为何回到“南映”短短时日,人就虚弱了很多? “他的病,是不是在回来以后,突然加剧的?” 腾安身体一个哆嗦,别说直视南宫珝歌,就是听到她的声音,都有些难以抵挡,讷讷地回答着,“是。” 一个字,南宫珝歌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她朝着腾安低声说道,“出去。” 腾安脸色都变了,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床榻上的凤渊行。 而南宫珝歌说完话,手指已贴上了凤渊行的颈项侧,而那,恰恰是他衣领的位置,从腾安的角度看去,这太女殿下,似乎是要拨开自己皇子的衣衫啊。 皇子此刻都这样了,殿下她还想要那样? 腾安没动。 南宫珝歌眼皮一抬,“出去!” 声音还是那么低,却无形加重了威严。腾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的内室,他只知道,他快要窒息了。 跑得快归快,他倒是没忘,把房门关上。 门外的腾安,想象着自己清清白白的皇子,不由悲从中来,脑海中满是南宫珝歌拨开凤渊行衣衫,肆意这样那样百般花样的画面。 不过有一点,他想对了,就是南宫珝歌真的,撩开了凤渊行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