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苏跳下牛车,主动张开手让人检查。 当兵的负责搜身,当官的在一边眯着眼看着,看到没有从她身上摸出一个子儿,当官的脸色不好看了,不怀好意的瞅着牛车。 他绕着牛车走了一圈,看了下车上的空筐子,冷哼一声:“小子,生意不错嘛,运进城的菜都卖完了?” 那军官这么说,是因为车上有几个筐子叠着,筐里还有一些烂菜叶子,还用牛车拉着,肯定不会少。 “嘿嘿,长官,俺不会做生意,这是俺们东家让俺送给城里酒楼的蔬菜。”姜南苏检查完,立即把手缩进袖子里,缩着肩膀道。 军官两眼一亮,扫了姜南苏一眼:“那得了不少钱吧?” “钱?没有啊。”姜南苏继续憨笑。 “怎么,菜拉过去白给?”军官拉下脸:“是你们东家傻,还是我傻?” “嘿嘿,长官咋可能傻?是俺不识数,东家不放心,怕俺钱拿少了。这菜俺们先在庄子上称好了,记好,再送到酒楼,只要那边掌柜认了就行,东家每个月会进一趟城,和酒楼掌柜结一次账,俺们就是跑腿的。” “你小子忒不老实,哪有你们送多少,酒楼认多少的?你家不赚钱啊?你少来诓我!”军官瞟了她一眼:“老实告诉你,你这牛车有问题,我要带回去好好检查,要是没问题,再让你们东家来领!” 麻的穷鬼,居然一个子都没有,那就用牛车抵,要是那个地主识相,也算有点收入了,要是不识相,卖了牛车,也有一笔收入。 军官心里得意。 躲在车里的李玉宁听到这里,以为是这军官发现了什么,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滴冷汗从额间滑落。 “啊?这牛车有问题吗?早上进来的时候没有说啊。”姜南苏一脸茫然的摸了摸后脑勺,不解道:“长官,到底啥问题呀?唉,算了,东家说俺脑子不大好,长官就是说了,俺可能也听不懂。对了,长官,你说车有问题,那俺能不能把牛牵回去?这牛可不能饿到了,它比俺还值钱哩。” 姜南苏一脸心疼的摸着牛头。 军官:“不行!” 你把牛牵走了,我留个破板车干啥?值钱的就这头牛好吗? “这……”姜南苏为难的挠着头:“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哩?要不这样吧,长官,俺们东家早上说去史团长家看他妹子去啦,可能要住上好几天,俺回去也碰不上他啊。要不,等您检查完了,不管有没有问题,都通知他行不行?” 军官:…… 咝?! 史团长家?看妹子? 那军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史团可是他的顶头上司的上司! 好像真的听说过史团长新娶了房姨太太姓王,是一个地主的妹妹,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傻小子的东家吧? “你东家姓啥?”军官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万一不是呢? “俺东家姓王啊。”憨小伙笑呵呵的回答。 军官:…… 这扣好处扣到铁板上了! 倒霉! “行了行了,检查完了,走吧,你这车没有问题了。”军官不耐烦的赶人。 要是让团长知道他扣他小舅子家的钱,有他好受的! “啊?这就好啦?要不,再检查一下?”憨小伙傻乎乎的追问。 “走走走,快走!”军官迫不及待的甩手。 “哦哦哦,好勒,这就走!”憨小伙连忙坐上牛车,拿起鞭子,甩了个鞭花,“啪”的一声:“走嘞!” 牛儿嗒嗒的迈开腿,晃悠悠的出城。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之后,姜南苏才开口:“这会路上没人,你要喝水吗?” 李玉宁早就紧张的喉咙干渴了,她嘶哑着声音道:“好。” “你把脸上的布扯开。” 李玉宁蜷缩着双手,把布拿下去后,一根麦梗伸了进来。 姜南苏:“你现在还不能出来,就这么喝吧。” 李玉宁含住管子,用力的吸了几口,就发现水没了。 “现在路上,你不方便出来,不能喝多。” 这已经是第三次的药剂了,相信李玉宁以后,可以健康长寿了! 李玉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默默的把布重新盖回去。 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要给她盖布了。 就这会功夫,灰尘掉了她一脸,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刚才在盖着布的情况下,她只能靠耳朵去听,她能确定,这牛车上,除了她,就剩下护送她的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