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济南站 姜南苏裹了裹大衣,压了压帽子,出现在站台上。 罗秘书说,长谷信智被打的太严重了,济南站的同志又不敢送他去医院,这些日子熬下来,他已经快不行了! 她想扮演他,必须了解到他,但这个长谷信智自从被救起,就一句不吭,问什么也不说,济南站的同志无从了解,只能等她来,让她用田英的身份刺激一下长谷信智,看能不能得到他的帮助! 如果能,那就利用他混进去,如果不能,就算了,组织不希望她冒险。 但她知道,组织急需一个人混到土原身边,这次,是她最好的选择! 就算长谷信智的嘴真的撬不开,这个险,她也必须冒! 她刚从大门出来,就看到一辆黄包车停在她身边:“老板,上车吗?我的车费很便宜的。” 姜南苏看到他,立即上车坐好,黄包车沿着街跑了一会之后,没有发现跟踪的人,才拐进了一个巷子。 梁向东早就等急了,看到她急忙上前:“六哥同志,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真正看到六哥,梁向东才松了口气。 虽然组织一再说这人不是六哥,可是太像了! 他想不担心都难啊! 所以,他还是尽最大可能的想办法买了好药,把那人的命给吊住了。 这要不是六哥拿了经费过来,他可就办不到了! “老梁同志,人在哪里?” “在地下室,时常昏睡,醒的时候不多,估计活不了多久了。”梁向东道。 姜南苏点点头,跟着梁向东走到厨房,移开了大缸,掀开了下面的石板,露出一个能容一下下去洞口,洞口下方1米处有个石台,连着几级台阶,下去就是地下室了。 “六哥同志,他就在下面,你下去吧,要是想上来,就用东西敲击一下石板,我听见了就过来把水缸移开。” “好。”姜南苏点了点头,扶着边沿下去,够到石台才松手,蹲着身体走了下去。 厨房的地方不大,要是挖大了,不好掩饰,这才只有一个洞口。 地下室,灯光昏暗 长谷信智茫然的睁着眼,他知道自己完了! 全身多处骨折,内脏也有破损,脑袋也被打破,四肢都有些受伤,特别是右手! 他再也不能拿手术刀,做不成医生了! 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听到了动静,他知道,应该是那个救他的人又来看他了! 那是个很奇怪的人! 救了他,给他用了药,却不送他到医院! 虽然他也不想去医院,但这个人的行为却让他生出很多的想法来。 这些人,会不会就是父亲经常提醒他要防备的人? 渐渐的,人影走近,他以为自己幻视了,忍不住眨了眨眼,重新看去,还是那张脸! 以前,他站在镜子面前,天天看的脸,为什么会长在别人的身上? “长谷信智,我叫田英。”来人自我介绍道。 长谷信智张着嘴愣了半天,才用蹩脚的华语问:“你的,为什么,长的,这么像我?你的,什么的,目的?” 这是他被救之后第一次开口,声音干涩嘶哑,难听的很。 “你是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孤儿,是长谷佐一郎好心收养了你?”姜南苏打量着长谷信智的神情。 “难道不是?”长谷信智愣愣的。 “当然不是!长谷信智,你是医生,看到我,难道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我们之所以相似,就是因为,我们是一对爹娘生的。”姜南苏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纳尼?”长谷信智心中极为震动,但却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你姓田,叫田宏,是咱爹娘的第一个孩子,在5岁的时候,被人抢走了,爹娘找了你整整三年,没有半点消息,咱娘天天哭,身体越来越差,爹为了不让娘再这样下去,只能搬了家,后来才有了我。”BiquPai. 长谷信智:…… “再后来,鬼子来了,屠了三十多万人,咱爹娘也在其中,而我,因为在北平读书,才幸免于难。” 长谷信智:…… “不可能!” “是哪个不可能?你我相像不可能,还是屠杀不可能?”姜南苏看到冥顽不灵的长谷信智,心中颇有些怒气,这洗脑洗的,也太彻底了吧? “前者,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无法否认吧?后者,如果你去查,肯定能查到,就算不查,应该也听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