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茶壶稳稳地被他拿在手上,动作像是精细排练过无数次似的。 他似乎无论何时都是这般优雅体面的,找不出毛病的贵公子。 “哥哥不喜欢吃火锅吗?” 纪逢生虽然在吃,但并没吃多少,多是在喝茶。 “算是喜欢吧。”他看着锅里沸腾的吃食,兴致不高。“前不久上火,吃东西有点受罪呢。” 他的嘴角拉了拉,便是微微皱皱眉,也让人不禁心口发痒。 时昔没在多说,找人给他单独弄了碗味道清淡的米粥。 虽说火锅你无福消受,但总不能让你出来还饿着肚子回去吧。 外头飘着大雪,窗户上结了霜,室内暖暖的,外套放在椅子上,时昔身上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往年的生日,都是妈妈给她过的,后来多了个白思洛。 也不知道,现在白思洛在干什么…… 依据她对她的了解,应该刚下班回家吧。 她的假期,多是在兼职中度过的。 白思洛刚回到家里脱下一身凉飕飕的衣服,坐在桌前泡脚,手里正捧着一碗暖暖的姜汤。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当然记得。 以前给时昔过生日,总是轻松开心的,现在却不同,她变得开始计较了,因为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好嫉妒陪她过生日的人啊,明明在前不久,她的身边只有她而已。 终于还是拨通了时昔的电话,那边接的很快,“生日快乐!” “谢谢。” 可同样的,那边听起来很热闹,刚雀跃的心瞬间凉却,她又珍惜又艰难地通完了话。 “念念,爷爷刚烤好的红薯,正热乎呢,来,吃完了再去睡觉。” 不悦的情绪瞬间不见,白思洛的脸上重新挂着笑容,高高兴兴的吃完了烤红薯。 然而,躺在床上的时候,身上的负面情绪又浮现出来了。 “你说等一会儿,我们还有肚子吃蛋糕吗?” “你订了多大的呀?” “嗯……反正算不上小。” “……要不,明天吃?”时昔对蛋糕并没什么过大的渴望,对她来说,长寿面才是一直以来的传统,其余都是可要可不要的。 “不,不行!你还没许愿呢!” “非要对着蛋糕许愿吗?我感觉对着火锅也能许愿,那个我想要好多好多钱……” “哪能这样啊!而且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 时昔是有些讨厌铺张浪费的,所以最终大家一起尽力,还是把蛋糕消灭了个大半。 真的很撑。 月奕然送她的是个很漂亮的月亮项链,纪术送给她的是只挺贵的狗,对此时昔很怀疑是纪术自己想养才这样弄到家里的。纪逢生就朴实无华多了,同纪父一般,依旧是简简单单的打钱。 她喜欢这种质朴。 小狗的取名落到了时昔身上,“鸡蛋?西红柿?西兰花?……汉堡包?披萨?……” 纪术并不赞同她的取名天赋。 月奕然在一旁贼贼地出着馊主意,“不如就叫阿术吧,反正是咱们阿术送的,多有纪念意义呀!以后要是咱阿术有什么事,见狗如见人啊!” “见人找死!” “哎,不是,纪术,你真下手啊?小昔,你看他呜呜呜……”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份纪术独家筋骨磨练锻造手艺,这货还知道被打的时候护住脸呢。 于是最后,狗依旧没得名字,所有人依旧把它称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