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江水县郊外。 哗啦啦! 狂风怒号,刺骨阴森,融于风中。 遮天蔽日的鬼神气笼罩天穹。 官道上,一队又一队的城隍公差行走其中。 为首数位鬼神行走,为身后公差开道。 阴兵借道! 若有道门真人,佛门高僧看到这一幕,定会察觉奇怪的一幕。 在浓烈的鬼神气中,有一道纯粹的妖气夹杂其中。 鹤立鸡群! 城隍队伍中间。 易柏随队伍爬行,其身旁黄城隍于侧。 黄城隍出行未有仪仗。 “龙种,此事本不该与你扯上关系,你何故随行。” 黄城隍行走间,望向易柏,开口说道。 “黄城隍,除恶扬善,何谈无关?” 易柏张口说道。 “有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此理三尺小儿都知晓,可又有多少人做到做到呢。” 黄城隍目光如炬,望向鸡鸣寺方向。 “黄城隍,为何我见城隍队伍,似乎气在变弱?” 易柏问道。 他一路随行,看得最为明白。 城隍队伍从一开始的鬼神气压抑到极点,走到现在,鬼神气明显开始衰弱,遮蔽天穹都无法达到。 “城隍受县民香火供奉,以香火为本,离江水县越远,自然便越弱。” 黄城隍解释道。 “既如此,为何还要去鸡鸣寺?” 易柏清楚。 鸡鸣寺位于江水县外。 城隍队伍过去,实力定然十不存一。 “此獠便在江水县外,岂能畏惧不前?” 黄城隍不以为然。 易柏深深望了黄城隍一眼。 黄城隍和老龟,真是两个极端的代表。 …… 城隍队伍一路往前。 很快,公差止步。 目的地已到。 鸡鸣寺! 黄城隍大步向前。 易柏紧跟其后。 入目所过,碧瓦朱檐,富丽堂皇,半点不像佛寺。 易柏本想上前。 还未等他爬行,鸡鸣寺朱门散发金光,将他逼退。 “龙种止步,此处你无法上前,鸡鸣寺有佛光普照,妖邪不入。” 黄城隍走上前,拦住了易柏。 易柏知晓,他闯不入鸡鸣寺。 黄城隍大步向前,面向鸡鸣寺,高声呵斥:“鸡鸣寺僧侣,还不速速现身!窝藏罪孽滔天之徒,尔等莫不怕佛祖怪罪?” 其音融了鬼神气,朝寺中传去。 黑夜中,黄城隍的声音异常嘹亮。 可鸡鸣寺未有答复,似不曾听见。 黄城隍和煦的脸上满是怒意。 他一挥手,便要令六将上前。 咯吱…… 一声响动。 鸡鸣寺的朱红大门被从内而外推开。 只见一名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僧走出。 其袈裟晃动间,金光闪烁,让易柏无法直视。 易柏咬牙切齿,心里嘀咕着,这是件什么法器,隔着这么远都能让他感到不适。 “诸位檀越,深夜至我鸡鸣寺门前,所为何事?” 袈裟老僧露出笑容,双手合十,心虔志诚。 “法师,你便是鸡鸣寺主持?” 黄城隍大步而出,语气迫人。 “正是老衲。” 袈裟老僧面色不变,笑着回答。 “你寺庙窝藏罪孽滔天之徒,我县城隍庙公差前来讨要,你不从,将之打伤,此事你可认?” 黄城隍大声质问。 “我鸡鸣寺乃是佛门清净之地,未有什么罪孽滔天之徒,我寺供奉佛祖,不容得进鬼,此易脏佛眼,故而我拒公差入内,公差欲强闯,老衲不得不出手。” 袈裟老僧还是那副模样,未有变动。 “放肆!” 牛头马面二将大步而出,怒声呵斥。 形容城隍庙公差是鬼,脏佛眼,这是在说它们所有鬼神都是秽物。 袈裟老僧不动声色,双手合十。 “我且问你,是否要阻止我城隍庙进寺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