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好在临河很小,又是枕河而居的小城,于是等于没走几步,两人就回到了客栈。 小二依旧十分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官人娘子这是去放河灯了吗?临河的河灯许愿是非常灵的哟……” 赵桓征落落大方牵起雁翎的手,她只是低头害羞,甚至不敢去看小二那戏谑的姨母笑。 等他们进入了房间内,外头的小二对值夜的账房说:“这对小夫妻看着感情真好,出出进进都手拉着手。” 账房自以为年纪大了见得多,头也不抬地说:“新婚燕尔嘛,我和你嫂子刚成亲那会儿也是这样。” 小二顺势在账房耳边,说了几句荤话,大概是取笑了两句,账房拿着账本子作势要打他…… 小二和账房的声音挺大,并没有刻意避开他们,赵桓征也一定听得见。 雁翎进屋后,想到小二和账房的对话,心中一阵烦躁,她不想后面的路程,被一直这样误会,毕竟她还是没有出阁的姑娘。 母亲一直教导她自尊自爱,就算再穷再难,也不可以没有名分就依附男子,更教育她无论如何不给人做妾,哪怕那人是天潢贵胄。 雁翎虽然对赵公子谈得上好感,但是心里很清楚,赵郎家世好又俊朗,未来的正妻一定会是个门当户对的贵女。 鸳鸯灯已经有些过火,她应该及时提示自己不要越陷越深才好。这大少爷做事没有准头,随性而起,她却不能不约法三章。 两个人应该恪守朋友的边界,免得不清不楚日后尴尬。 于是她想了想,对赵桓征认真地说: “泮郎……出了临河,我们便分开吧。” 赵桓征听完,眼神瞬间一顿,讶异到有些惊恐的程度,看向雁翎。 “我的意思是……我们分开两间房,逢人就说我们是兄妹吧。” 原来是这个意思,赵桓征微微舒了一口气。 “会分开的。”他说。 雁翎以为他是答应了,却不明白他所谓的“分开”是指的另外一个意思。 孤男寡女在一起难免会有些动意,雁翎只当他和她都是年纪小思无邪,既然他答应了,便是明白了她的心意。 虽然,也有些失落……但好在并不多。 雁翎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随后去床上取来被子,并把室内多余的草席铺在地上,对赵桓征道: “泮郎,你身上伤还没有好,今夜我先睡在地上,以后我们分开住,便没有这么麻烦了。” 赵桓征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他心里盛满了离愁别虚,雁翎这点划清界限的自持,根本不至于让他心里再有波澜了。 而且他在想,今晚他就要离开了,雁翎其实不必睡在地上。 然而她此刻越是为他着想,他眸底的伤感就越甚。 赵桓征此刻不想沉浸于分别之伤,视线扫过桌子上两人不多的行李,那一枚盛着文房四宝的锦盒被雁翎恭恭敬敬地摆放着。 他忽然很想在临走之前,再为阿翎做点事。 “阿翎,你还想学写字么?” 赵桓征忽然这样问,雁翎抬眸看他,那双好看的眉眼里,浮动着水波一样的光,是充盈着渴望的。 雁翎想说太晚了,现在想睡觉,然而还没有说出口,赵桓征已经把文房四宝在案头摆放好了。 “过来,我教你。” 那日在书院,她说过她特别想学写字。此刻,他想看到她开心。 见雁翎迟疑,他竟也不顾忌她可能的拒绝,直接过来,牵起她的手,就绕到了书案前。 随后,他十分熟练的研墨,添笔,没有镇纸就用房间内的烛台代替,在纸上写下了工整的两个字。 ——雁翎。 “我的名字?”雁翎道,“这两个字我会写的,就是写不好。” 赵桓征把笔递给雁翎,示意她写给他看看。她有些不好意思,赵桓征的字写得金钩铁划,自己的字不能与之相比。 “我写的不好看。” “没事。” 赵桓征此刻觉得心中有铜壶滴漏,滴答作响地提醒他就要和雁翎分别,却像中了邪一样疯狂想知道雁翎更多的事。 比如,此刻,想知道她的笔迹是什么样的。 雁翎无奈笑笑,道:“你不嫌弃我字丑,那我就写了。” 她也写了自己的名字,然而落笔写的字没有啥筋骨,赵桓征的字珠玉在前,她的就不能看了 。 然而在赵桓征看来,她的字像是她的人一样,质朴单纯,虽然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