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阿里巴巴牵着他倔强的柴驴,缓缓的打开了强盗的山门。 只可惜中州最大的强盗头子不在晚宴的邀请之列。 过去的就是过去的,未来的我们总以为会改变。陈子绮总结说中州从来不掩饰对于强者的赞美,趋从甚至谄媚,但是也从来不会对弱者表示出一点的同情,只会不断的欺凌迫害他们。她说完立刻消沉了,好像完成了一个她不喜欢的任务。 元宇问:“为什么看不见募捐的环节?没准大家会很慷慨。” 陈子绮冷笑道:“哪里有什么募捐环节,自然会有人找你要钱,跑不了。你不会真以为他们-----包括我父亲-----会做什么慈善,这些钱最终去了哪里鬼才知道,反正不会用在真正的穷人身上。” 一名侍者端着一盘点心经过,陈子绮捡了一块儿送到元宇嘴边,说:“你尝尝,这种金丝糕很好吃的。”元宇一口咬进嘴里。 一个男人总是很关注他们的举动,围着他们转来转去,当他们有了点亲昵的举动,男人的眼神便奇怪了。元宇吃下蛋糕漏出得意的样子,男人蠢蠢欲动,元宇突然冲他傻笑了一下,男人一激灵,然后默默地走开。 元宇笑道:“我是不是被你利用了?” “怎么了?我是有求于你吗?”她有点反应过度。 “你看那个男人,他的举止有点怪。”元宇用眼神指引她。 陈子绮噗嗤一笑,昂起胸膛说:“人生就是这样,追逐半生可能毁于一个荒唐的决策,恩典半生感化不了一颗虎狼之心。爱情更是毫无逻辑可言,不是靠努力积累就能得到的。也许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处。” 元宇笑道:“你感慨有点多呦!人是有善恶的两面,但都需要制约。” 陈子绮诧异的问:“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元宇一笑说:“我是说,在特定条件下人们容易放纵恶,反之,颠覆一下,安和被长久的维持,善意便是自发性生存意识。” 陈子绮笑笑,淡淡地说:“能看见你光明的一面我很欣慰,虽然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我不是跟你说了,中州的某个阶层的风气就是这样,风气之下人人自保,或许他们有良心发现的时候,不过也是偷偷摸摸不会大张旗鼓。” 中州总警司因比卡来一脸的凶相,红彤彤的脸上坑坑洼洼,像一直醉着没醒过,或者是螨虫太过肆虐。他好酒好色圈内人尽皆知,但靠着强硬的手段和强悍的个性坐稳了位子,在警界只手遮天。陈子绮介绍他的时候只说他用了很多手段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是天异堂背后的保护伞。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为人。 元宇说:“是的,我对他了如指掌。” “你能想象你和他之间有一样共同点吗?” “我们没有相同的地方” “有,你和他都让我和我父亲感到恐惧,你甚至超过他-----” “你父亲的酒店里还住着长期养病的顾客吗?” “什么养病的顾客?” “就是跟你去赌场酒店一起看望的那一类的顾客” “那是个例,怎么是一类?我父亲没再提,应该是走了吧?” “是一类,虽然不都找你看病,但是都有病,都需要躲起来养” “你真奇怪,好像什么都知道” “当我漏出獠牙的时候,他们要么躲起来,要么归于尘土。”元宇笑一笑说。 一位中年男士和他年轻的女伴过来问候陈医生。男人曾是陈子绮的病人,真诚的表达着自己的谢意,聊了几句后续的症状及修养。元宇突然明白了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强者,也没有任何修行。不指望有人来屈从,谄媚,或者赞美,也不必对别人赞美,谄媚或者屈从。 朱丹音的妖娆终于引起了因比卡来的注意。那位警界的酒色狂徒几杯酒下肚,在几位名伶飘逸的石榴裙前拙劣的展示了一下他庸俗的幽默感,就靠近了朱丹音的身边。他臃肿的体态和坑坑洼洼的酒醉脸招人厌烦却又不敢厌烦,他的玩笑如他的口气一样让人作呕,谁却都不敢作呕,而且还要适当的表现出一些欣赏或喜爱。 元宇走了过去。因比卡来贱兮兮的问:“这位小姐脸很生啊?不知是何来头。请问尊姓大名?”他舞动着他黑秋秋的短粗手。 朱丹音笑盈盈的报了姓名,说自己是某人的小秘。因比卡来夸道:“朱小姐?不错!不错!这身段----怎么形容----”他粗大的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个双手捧双乳的姿势,然后又比划了一个艾斯形,脸上的坑里都活跃出了无数的贱兮兮的细胞。“小鸟多姿,容貌不凡,让人过目难忘呀!美人儿!可否赏脸跳支舞?” 大家对因比卡来类似的举动似乎见坏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