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扬一抑,语尽而意不尽,惆怅之意在回味中慢慢隐现。 当弹奏第三曲的时候,元宇听得一头雾水,已全然感受不到琴声的美妙。只觉得整体上断断续续,中间有一部分还算流畅,但曲意太过凄清,韵律不够明朗,不能烘衬当前的感觉。仿佛先前凝固在空气中的混乱情愫全被解冻,噼噼啪啪打在自己身上。结束后元宇问及曲目名,玄音答道:“《高山流水》。”元宇惭愧,不无遗憾的说:“师傅,这么有名的曲子让我听瞎了,知音难觅啊!” 玄音莞尔一笑说:“只是我功力不够,没有表达出它应有的意境。” 第四首开端清新明快,元宇略加回忆,竟然是《片片枫叶情》。虽然前面的古曲能流传久远,必定底蕴深厚,功力非凡,但流行歌曲朗朗上口,听起来毫不费力,易于接受。似乎那些音符只需要合情合理的飘荡出来,完全不用努力就塞入了脑袋里,就可以体会它营造的氛围。玄音弹完后,元宇说:“师傅,看来还是通俗的东西更适合我。” 玄音不语,继续弹奏第五首。这首曲调确实让元宇感觉无比惊艳,虽然曲声之中透着一丝凄冷,然而这份凄冷完全借助于优美的旋律体现出来,很轻易的浸透人的心灵。玄音的神色也有些变化,先前挥洒自如,这一首有些凝重。她的眼神里似乎在搜寻着什么,或者正在力图用指尖的拨荡述说出什么?曲毕玄音问道:“这一首是不是有些忧伤?影响了曲意。” 元宇说:“是有一点儿,不过这首感觉最好听,忧伤却动人,师傅,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玄音说:“我还没有为它起名字” 元宇诧然问:“难道是师傅自己写的曲子?” 玄音会心一笑说:“今天终于有人聆听了” 春节将近,莫逻天师的大弟子荦明来到无云观,说是有贵客莅临,正在门外等候。荦明是中华道教协会的重要人物,负责太和山道观道教方面的绝大多数对外事务,平日很少到无云观里来,若来基本都是有重要事情商议。莫逻天师亲自带领众弟子出门迎接,可见来人非同一般。然而玄音却不闻不问,仍在无云观自己的房间里书写春联。 来人年近六旬,头发花白,中等身材,举手投足间自带着一股威严的气魄。他有三名随从,手里都拎着东西,交给了观里的道人便安安静静站在门外守候。贵客与莫逻天师行了礼,寒暄了几句便直奔玄音所在之处。敲门进屋后,贵客一脸慈爱的看着玄音,他的站姿因为激动显得不再那么持稳。他在门口怔了片刻,然后一步一步向玄音走近。玄音侧脸对着他,虽未转头看他,但持着毛笔的手却悬停在半空。贵客的眼角已有了一滴泪痕,声音哽咽的问道:“女儿!什么时候能跟我回家?”玄音紧盯着墨迹,停在空中的手一颤,一滴黑色的墨汁落在了红纸上????? 除夕清晨,举行完祭祀仪式后,玄音领着元宇去太和山主峰天泽峰朝拜真武神像。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风里寒意十足,对行人不太友好。放眼观望,满目山川有了北国之冬的神韵。他们一路踏雪而行,在荒野上留下了长长的足印。玄音一身白色道服,外罩棕绒大衣。这里的雪踩上去感觉有点湿软,不如北国的雪松软蓬勃。元宇跟随在她身后,看一眼前方空旷无际,回首山色连绵不尽,好像跟着心爱的人走在了回往故乡的漫漫旅途上。 到了山脚下,两人稍作休憩就开始上山。元宇不断询问沿途古迹的人文历史,玄音耐心讲解,前因后果颇为详尽。而一些不太显眼的地方,尹喜悟道的树木,吕洞宾留诗的碑文,张三丰闭关的岩洞她都娓娓道来。穿越朝天宫的时候,玄音道:“道家认为,这里是凡界与仙界的分界线,再往上走,就是道家心中的圣境。” 元宇说:“游客冲破了这道界限,为了赚钱,圣地变成了商业地,只有咱们无云观才是太和山最后的圣境。” 玄音说:“没有那么绝对,既然是一种信仰,就要普惠于大众,就该在所有尘世变迁中泰然处之。理论上道家与佛家都是靠世人的施舍才有了立足的根本,就谈不上与俗理完全对立。那么游客与香客,信奉或者不信奉,愿意感受这种氛围的人都会有多多少少的领悟,不是什么坏事情。” 只歇息一次,两人到达山顶已过中午。道家的圣殿建在陡峭的山顶之上,下有红墙宫殿群的衬托,迥临众生,高出尘世。朝拜金碧辉煌的正殿,虽规格不大,但造工精巧,态势端庄,大有厚重威仪之感,不虚道家金顶圣殿的美名。 前前后后都是游客。简单受了洗礼,施了虔诚,元宇跟随玄音来到太和宫。 荦暄还是要和玄音长谈的,至少他摆出了一副长谈的架势。像模像样的准备好茶具,夸自己收藏的茶如何好,入口如何绝妙,扯了半天说不到正题。他应该就没什么正题,只是想跟玄音说话,愿意看着她。虽然元宇厌烦,却也无可奈何。玄音不喜欢长时间说话,会感觉疲累。不一会荦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