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打游戏不要上瘾、在外少喝酒容易出事、不要和狐朋狗友多玩、不能一天都不发消息她会担心、不要每天早上不打理头发就出门，这些，也还有……这些我都做到了，我真的、真的，都听进去了，我记在心里。我其实很在乎她，我也很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个人问题，我其实真的在意这些，我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张家俊突然断了声，沉默了许久，他转身面向墙壁，心绷不住地感到疲累。他刚刚还有满腔的话要说，现在牢骚话全都憋了回去，在嗓子眼梗着，出不来。他使劲憋着，抬头瞪大眼睛，眨了几下，才把那眼周的酸意给赶走。 他不敢流泪。 张家岩也没说话，他默默地转回身子，也没有噤声。他把手机给锁了屏，翻了个面放在桌沿上。 张家俊把噎在喉咙里的话一点点地吞回肚里，才佯装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对着张家岩说道：“对不起啊，张家岩。我说得真乱，净给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应该也挺烦我的。” “也没有。”张家岩应声道，“你继续说吧，你也不是第一次和我说了，我又不是不听，有什么关系。” 张家俊心里一乐。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总是和张家岩倾诉心事，张家岩很少会不耐烦，他会耐心地听他说他的烦恼，如果张家俊有疑问，张家岩也会说一些局外人的意见和看法，如果他不懂的事，也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不清楚，不会胡扯八道，或者灌输一些没用的理论。 “有时候，还是朋友好哇——”张家俊感叹道，向后仰躺下去。 他继续说道：“张家岩，你知道吗？我其实真的很在意Vivian，对吧？现在想想……但你觉得——我像个‘恋爱脑’吗？每天回来，我就‘文芮’、‘余文芮’地跟你发神经，上头一样，每天跟你说她的事情，好的说、坏的也说，和跟你打报告一样。” “你真是，比我爹还跟我亲。你也知道，我父母都忙得很——直到现在还跟小时候那会儿没差，我跟他们这辈子说的话，都没我一个学年和你说得多！” “我找你说这些，你也不烦。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说。” 张家岩却突然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停下吧你。继续说你刚才的。” 张家俊在床上，依然抬头看着天花板，他抬眼把目光看向了灯，灯也毫不客气地回望过来，灯光刺得他眼睛一花，他赶紧闭上。 “朋友，我问你啊，”张家岩这才继续说道，“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对不起她了么？” “对不起？做了什么，对不起？” “我说，我答应了她戒烟，但又因为压力，破了戒。我这样，是对不起她，对吧？” 张家岩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沉静地看着眼前的书桌。他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是啊，你确实对不起她。” “我答应了她，但没做到。我也知道。” “那你还问我？” “哎——”张家俊又叹了声气，说道，“我也不是，问你确认的。当然，谢谢你。” “那你呢，打算怎么办？” “什么？” 张家岩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说道：“我说，你不打算和她好好说这事吗？” 张家俊突然不说话了，他翻了个身，又面对着墙去，他握紧手里抓着的被子，想到今天的事，他渐渐分了神开。手上的力道却加重、又加重，把被子揪抓得皱满褥纹。 过了一会儿，张家俊才突然开口道：“谢谢啊，张家岩。” 他其实，刚开始，只是在抱怨，他只站在自己的立场想，又站在她的立场想，试图两边理解，让自己心理平衡。却从没想过……解决这些，让人心烦意乱的矛盾。 “别谢我，谢你家余文芮去。”张家岩不客气地说道，一抬手，又拿起手机，开启了游戏界面。 “话说，刚更新了4.6，对吧？还是5.0？好玩吗？” 张家岩看看手机的“原神”游戏界面，知道张家俊在说的，是“原神”游戏的版本更新。张家岩小时候还喜欢和朋友一起组团打游戏，到后来，自己想玩的时候就单排一把，再后来，他迷上瘾了Stea单机游戏，再到现在——手机里的“米家”游戏。 “额，是4.6。剧情还行，但有一段时间了，你最近没上线？” “是啊，没上线。最近，项目组忙，我也累得很——否则，为什么抽烟呀？我还得每天抽时间，去谈恋爱。” “真不打算玩了？” “嗯……我不知道。” 张家岩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却停着，丝毫未动。旁边有个这么低气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