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平静不过。 “眠儿……是如何看待容隐神君的?” 如理揣度着开口问道,生怕惊扰了刚从梦中醒来的人。 玉眠百无聊赖地翻了个面靠在如理背上,可有可无地说道:“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不熟之人。” 冷硬的语气,坚决的眼神,如理果断住了嘴。 如理背着玉眠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去,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方向,玉眠此时的心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她视妄荼川如洪水猛兽,净化恶念犹如堕陷泥淖。 现在,她拥有三界间最强盛的魔力,妄荼川区区裙下之臣。 陡然想到了什么,玉眠拍拍如理的肩膀,凑头在他的耳边悄声问道:“廌哥,天界现下如何?” 在断情崖下她偶能感知到天界发生的一角之事,但并非事事知悉。 如理侧首思索半晌,对自己给出的回答肯定得不能再肯定。 “自然是极好的。天父闭关失去音讯,有人揣测或有走火入魔之危。说来也是奇怪,这三万年来魔障好像骤然沉寂了下去,三界均未再有魔息暴动之事发生。” 玉眠了然地点点头,这与妄荼川传递给她的信息倒是别无二致。 “还有一件事,眠儿你听了定会开心。” “你哥哥我勤耕不缀三万年,终于解决了妄荼川的善恶守恒问题!” 妄荼川边的巨型水车赫然映入玉眠眼帘,当年那架小小的水车变大了数倍不止,威风八面地架于妄荼川面,水流上下滚动,气势强劲。 “现在,净化三界恶念有了新的办法,眠儿你不用再苦苦守护妄荼川了。” 玉眠这下是当真惊讶了,慢慢从如理背上爬下,仰着头走到妄荼川岸。 说实话,玉眠在成为妄荼川之主后,善恶河的动向时时刻刻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河水里的那些滑头更犯不着给自己找不自在来冒犯她这位新官上任的主人。 这水车……无人向她提及…… 随着玉眠功法精进,九色玄鹿如今可以任意出现在玉眠的识海之中。 只见它轻灵地跳动几步引起玉眠的注意,继而解释道:“如理帝君想要给你个惊喜,我和……妄荼川说了,让它们先不要告诉你。” “无妨。” 九色玄鹿素来最通人性,她还要谢谢它们为她保守了这个惊喜,有些事情应当在该知道的时候再知道。 玉眠回头望向如理,兴高采烈地说道:“多谢廌哥——” 不仅如此,如理还用凤凰火把妄荼川劈开两边,取出河底的另外半颗玲珑心归还于她。 玲珑心收复体内,合二为一。 玉眠看着三万年来变化太多的如理,欲言又止:“廌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那最是向往无拘无束的哥哥学会了把自己拘囿于三界碌碌,一人承担起天界的重担,苍生万物皆为所系。 在这般情况下,天界的帝君还记挂着那捡来的妹妹。 玉眠不确定地想到,如理确真不知道她……与恶念、与魔息此消彼长的关系吗?更有可能的是,如理他坚守着儿时说过的要保护她的承诺,依然如故。 有些事情变了,有些事情没变。 如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起来颇为苦恼和犹豫。 “眠儿……有件事哥哥说了,还望你莫要在意。” “大可直言。廌哥在我心里可是说什么都是对的。” 玉眠言笑晏晏,语气万般真诚。 “唔……这座水车……是我和容隐君二人共同改造而成。你知道的,容隐神君的灵力对降魔除祟比之其他任何人都更有压制力。” 玉眠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那又如何。” 玄亓见如理说了半天,有件事仍是给忘了,走上来低声提醒道:“姑娘还有一事。今日如理帝君在庭梧宫摆了筵席,庆贺姑娘自由加身。” “还有这等好事?今日传进玉眠耳内的尽是些激动人心的好消息。” “哎呀。”如理想起了这件事,懊悔地拍拍脑门,“眠儿说……这次的筵席可要邀请容隐君?” 玉眠想了想容隐在外界不近人情的威名,觉得哪怕是给万山宫递了拜帖,对方也不一定会来参加,指不定对容隐来说例外有浮山盛宴一次就足够了。 “为何不请?”玉眠对如理问出这个问题倍感奇怪,瞧了瞧如理,又瞧了瞧玄亓,“只是——关于容隐神君之事,怎么竟都让我做决定?” 如理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