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看着他进了大门,我才开出胡同,顺着地安门外大街往南开。 我家距离大头家其实不远,步行不过才1.5公里。 走过银淀桥,再穿过大小石碑胡同,过了鼓楼西大街没多远就是。 可开车的话,就得绕一大圈。 车又多,走走停停。 红灯。 随手按下cd的播放键,是杜德伟的《情人》,这首歌特别红,去网吧总有人放。 这一定是老疙瘩买的碟,大脑袋没这个音乐细胞。 终于没有了大头的絮叨,夜色与歌声水一般在流淌: “irl,每当我开始沉默的时候, 你比我更难过,好像你的错; irl,每当我梦想未来的时候, 你兴奋的感受,比我还要多……” 我沉醉在了歌声中,莫名地想起了和张妖精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砰! 突然一声响,车身就是一震。 我艹,被人追尾了! 我连忙熄火,推门下车。 后面是辆普通的红色桑塔纳,司机已经下来了,是个光头,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正猫着腰看车头。 我走过去问:“怎么样?” “咋样?保险杠都他妈快掉下来了……” 光头直起了腰,他个子不高,看年纪三十多岁,一脸横肉。 “你瞎呀?”他张嘴就骂。 我不由一怔,“这位大哥,明明是你追我尾……” “追你玛逼!”他根本就不让我说话,“赔钱!” 本来听他是龙省口音,我还想攀谈几句,车又没什么大事儿,差不多就行了,保险我都懒得走。 没想到这人如此蛮横,不由火气也上来了,冷冷道:“不好意思,赔不赔钱的,等交警过来吧!” 绿灯亮了,两侧的车流缓缓启动,过了路口。 我们后面的车不时有人按喇叭,又无奈地并道开走。 “等你妈比!”光头伸手就来扯我,我躲了过去。 我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拿出了大哥大,要打电话报警,不料他又来抢我的电话。 “草泥马,麻溜拿一万块钱……” 他边骂边动手,我怎么能让他碰到自己。 路右侧已经有行人驻足看热闹了,我不由暗骂晦气,这是碰倒“刀枪炮”了! “刀枪炮”,这是龙省的叫法,指得是社会大混子、大流氓。 普通小混混够不上“刀枪炮”! 110已经拨了出去,可他一直缠着我,没办法放耳边听。 隐约能听到电话那边有女人的声音: “喂?你好!喂?——说话呀!是不方便吗?” “你个傻逼!”光头怒骂起来,抬脚就往我小腹上踹。 我伸手勾在了他后脚跟上,轻轻一抬…… 噗通! 光头一个大腚墩,结结实实坐在了地上。 看热闹的人群发出哄笑声。 我把大哥大放在了耳边,“你好,我报警!” 对面女人说:“好,您说!” “我在地安门外大街万年胡同路口,有人……” 话还没说完,光头已经爬了起来,竟然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半尺余长的尖刀,就往我胸口扎来。 路人同时惊呼,有人大喊:“快跑!” 我继续说着,“追我尾,我说等交警……” 眼瞅着那把匕首就要扎进我的胸口,好多人惊呼: 啊—— 我两根手指一晃,夹住了刀刃。 没耽误打电话,继续说:“这人不同意,非要我赔他一万块钱,现在还拿着匕首要杀我……” 光头两只手都用上了,想把匕首抢回去,憋得脸红脖子粗,却是纹丝不动。 路人看出了端倪,纷纷叫起好来。 “快来人吧,不然我快被杀了!”我不慌不忙,将报警电话打完了。 这时,桑塔纳后门开了。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下了车,他耳边贴着大哥大,在说着什么。 他穿着件很普通的蓝色棉服,中等偏瘦的身材,分头下一张四方脸,浓眉大眼。 又说了两句,他才挂电话。 冷着脸看向我们,呵斥道:“扯啥犊子呢?赔钱,走人!”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