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爱听我们唠叨。” “那本尊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多留心就是。”他拍了拍沈昭寒的肩膀,眼中满是信任。 走出书房后,沈昭寒呼出一口气,终于觉得轻松了许多。 虽然祝徽一直和善可亲,就算沈昭寒是后来者,他也一视同仁。甚至为了不让沈昭寒感到孤独,祝徽还对她照顾有加。但沈昭寒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客套,刚才几度欲逃。 这下好了,祝徽派她下凡完成任务,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用和渺之间那些虚伪的上神打交道了。 想到此,沈昭寒觉得身心都畅快了许多。 云隐宗里,不少弟子都在讨论一件事。 “听说了没,上界有位大人物要下来呢。” 刚下了早课的云隐宗弟子们三三两两走在一处,朝膳堂走去。 “这事儿我知道,据说是几百年前飞升的那位沈堂主。”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最近的听闻,但无一例外地都和沈昭寒有关。 “她好端端地回来干什么啊?难不成咱们凡间要出事了?”有人大胆猜测道。 但她的话立马被旁边人反驳:“别胡说!好好地哪来那么多乱子,上神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上神”二字一出,原本还叽叽喳喳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后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问:“沈堂主......真的变成神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上界的都这么说,咱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有人小声回答。 在凡间,沈昭寒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只要踏进了修仙的门槛儿,没人敢说自己没听说过沈昭寒。 无他,只因为云隐宗的沈堂主年少飞升,不过四百岁便位列仙班,之后更是奇迹般地成为了上神。要知道,即使凡人再怎么努力地修炼,飞升以后只能成为上仙,根本不可能跨过那道神与仙之间的门槛。 因此沈昭寒让凡间的众人膜拜不已,人人都想一睹她的真容。 可惜沈昭寒在飞升后的三百年里从未下界,这让无数挤破了头也想进入云隐宗的人最后都无功而返。 今日听说她要回来,没课的弟子全都鬼鬼祟祟地埋伏在掌门的沧海居外面,一眼望去乌泱泱一片,隐藏效果显然等于无。 沈昭寒站在沧海居的正殿里,看着底下的人群,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好几下。 掌门方引川沏了壶茶,替她倒了一杯端过来,瞧见外面的盛况,忍不住笑了笑:“阿泱你也知道,这些都是在你飞升之后才入门的弟子,没见过沈堂主的真容,好奇罢了。” 沈昭寒接过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没有接他的话:“我要在云隐宗长住。” 方引川显然愣了一下;“不回上界了?” “最近不回,”沈昭寒抿了口有些烫的茶,“少说百年。” 要修复好清渊神君的魂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一是不知道魂魄到底碎成了几块儿,其二便是山高水阔的,就算有祝徽给的寻魄仪,要想找齐碎片,起码也要花上百年的时间。 “这......”看着沈昭寒的神色,方引川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这里面有些隐情,确实不能让除了上界渺之间以外的人知道。”沈昭寒拂衣坐下,解答了方引川的疑惑。 “既然不方便说,我也不多问,”方引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你的霜月堂收拾出来。” “好。”沈昭寒应下,饮了口茶。 清苦的茶香顺着舌尖蔓延,望着窗外同三百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云雾与风景,沈昭寒恍惚了一瞬。 三百年光阴而已,不过尔尔。 霜月堂外的蝉不知叫了多久,沈昭寒收回思绪,终于感觉到了些许的困意。 这几日的历练加上奸细的暗害,让她感到了难得的疲惫,这会儿困倦袭来,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眼准备休息。 她很少做梦,可今夜却十分难得的梦到了二十年前初见裴望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