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后,郁桐一度有些懊恼。 当初在青楼时,应该和那些姑娘们好好学习一下,不为别的,哪怕只为做戏也好。 她方才也是鹦鹉学舌,不知效果如何。 不等那老板发话,从暗处出来几个人,似要架人的气势。 郁桐深知她做戏失败,那两人正压着她的胳膊肘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慢着…” 大伙纷纷看着一个带着兔子面具的男子,他将手中的筹码全数覆出,对着那老板说道:“这些,可够抵这位姑娘赊下的帐?” 这些筹码何止能抵债,都能再借个十来回,老板自是点头肯首。 见此举,郁桐杏目怒瞪,愤愤咬牙。 他是在搅她的局,说好让她查明其中缘由,又从中插一脚。 “多谢公子好意,只怕奴家承受不起。” 她的语气凌厉,话语间甚至都感觉不到她的谢意。 周遭的人见她是个女流,有的骂她不识好歹,有人肯站出来帮她,不领情便算了,还这般态度。有的则是赞赏她,不为金钱折腰。 眼见老板已将他的筹码一一回收,苍梧道:“举手之劳,姑娘无需有负担。” 闻言,苍梧便侧身离去,消失在人潮,郁桐没时间和他置气,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寻了几处都未寻着他的身影。 再跨过几道门槛,走至一处宽敞的密道,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郁桐才从密道里出来。 她看着月色,估摸着现在是亥时,而此处是寺庙的一处偏院,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郁桐垂眸,然后又在寺庙内荡悠了几圈,最后才出了寺庙,在离开之际,她回眸睨了眼寺庙大门上的牌匾。 在她回到客栈之时,并未见到苍梧的身影,她将手中的包袱放置在客房酱红色的柜子里。 在床沿边来回踱步半天,又上床睡去。 夜里暮色沉沉,云上无明月,地下无清风。此时的月榭镇夜如白昼,闹市熙来攘往,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屋外人声嘈杂,郁桐睡的并不安稳,直至卯时,喧嚣才声逐个散去。 她睡意全无,自床塌上爬起,推开窗牖,一辆精致的马车停滞在后院,马车的车轱辘未添新泥,借着晨光,她隐约能见到车檐上沾染几丝晨露, 也就是说,这两马车是在入夜之前赶到的。 马羡书是独身一人,客栈已满房,而这马驹品质优良,想起昨日那燕隼,来人苍梧定然认识。 她关上窗牖,穿戴好衣物,出门转了一圈,街上还有些零散的商贩。回到客栈后,看到苍梧和顾君两人落座在前厅,正在说着什么。 见到来人,郁桐并不惊讶,顾君向她热情打了个招呼,郁桐微微颔首,掠过两人走至客房,再出来时已换了一身衣服。 两人亦是愣了神,来人一袭略微紧身黑衣,头束着白色丝带,腰系红绫长穗绦。 她皮肤白皙,长眉入鬓,双瞳剪水,许是换了身装扮,她眉眼之间还衬着几分英气,扮起男子竟无违和感。 世上还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装男人英俊,扮女人柔气。 “郁姑娘今日为何这身打扮。” 最先开口的是苍梧。 “答应过宫主事情,我自会尽力而为。我这身打扮,只不过是想牺牲点色相,探探消息罢了。” 他还好意思问,昨日如若不是他搅局,她也不会大半夜去闹市找衣铺。 那衣铺老板不给赊账,最后她只好将匕首架在老板脖子上,才弄了这身装备。 随口一说,她便是一副不要命了模样。 这还不是情郎? “还望宫主莫要食言。”郁桐的抬眼看着苍梧,冷目灼灼。 苍梧淡漠开口:“自是不会。” “如此甚好。” “走吧走吧。”顾君一脸激动,他倒想看看,那水涟境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还省得苍梧给他传信,派出暗卫保护那小丫头。 再次来到清禅寺,已是辰时,从寺庙内散发出的香味,就是正儿八经的檀木香。 苍梧给了顾君解药,但是他并未服用。 如若不是昨日两人来过此地,郁桐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这座就是一座普通的寺庙。 三人来到禅房,苍梧俯身按下地面的机括,角落的密道缓缓打开,率先走了进去。 一回生二回熟,苍梧点了火折,通过密道,进去之前顺手带上那副兔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