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画,鬓若刀裁,外貌生的极俊俏风流,一看就是不凡人物。 一则是叶箐冒犯在先,二则她也害怕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就此暴露,因而匍匐在地,如实说道:“是老鸨儿徐娘,让我替她来向游公子解释,歆月姑娘着实是卧病难起,又怕染过病气与公子,实无法过来相见,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游公子多担待。”复又抬头瞧着面前二人问道:“请问哪位才是游公子?” 另一位面如美玉的青衣男子倒显得和善许多,笑着答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游公子。” 叶箐闻言起身作揖行礼道:“既是如此,小人便不多叨扰,告辞了。” 说完要走,只听见白衣男子嗤笑一声说道:“进来容易,想走难了。” 话毕,黑衣侍卫便按住叶箐的胳膊肩膀,一脚直直踢住她的腘窝迫使她跪倒在地。 叶箐顿觉莫名其妙,也顾不上膝盖被磕得生生发疼,大声叫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白衣男子漠而视之,优哉游哉地往杯中斟满琼浆玉液,仰头畅饮淋漓。 叶箐见他不予理睬自己,又挣脱不开身后的钳制,明眸含嗔地复问道:“可以先放开我吗?” “为何放你?”白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精巧的斗彩牡丹高足杯,漫不经心地问道。 叶箐瞧他一副尽是专横跋扈惯了的态度,心中有气,却也只得忍一时风平浪静地问道:“那你又为何抓我?” “你都在门外偷听许久了,我不捉你,捉谁?” 两人一来一回地反问复反问,实无益于解决眼前困境,叶箐见他如此为难,原是忌讳她在门外偷听,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就是一报信的,找错了地方,你们在里面说什么,我全都没听到。” “还在嘴硬。”白衣男子似是也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扬起下巴略微一抬,示意侍卫将她拖下去。 叶箐见状慌了神,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唤那徐娘老鸨儿来,她可以作证,你们不能这样草菅人命!” 在座两人皆置若罔闻,侍卫也面无表情地欲将她拖去处置,叶箐一边大喊救命一边拼命挣扎,与侍卫生拉硬拽之间,她的帽巾被打落,高高束起的绾髻也被扯散,霎时一头飘逸青丝随风飞扬,水灵灵的女儿姿态毕露无遗。 白衣男子瞧见她是女扮男装,便举手让侍卫停下,眼里藏不住杀气地说道:“本只想给点教训就放了你,想不到你竟还是女扮男装潜入这里,如此可疑,到底是何居心?” 叶箐绞尽脑汁正想自圆其说,又见他冷笑着继续说道:“若你从实招来,供出幕后指使,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他言辞笃定不似说笑,叶箐心中一时害怕,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佯装镇静地自报家门:“我确实不是什么探子细作,小女只是户部员外郎苏廷翰之女,苏澜音。” 说完她不甚服气地扭了扭自己被禁锢的肩膀,壮着几分胆子目光如炬地与那白衣男子对峙了好一会儿,他才命侍卫放开了她。 叶箐接着说道:“昔日好友俨歆月不幸流落于此,缠绵病榻又苦于无处求医,小女略通医术,碍于此地风流不便以女子之身涉足,这才假借男儿身前来相助,你若还不信,可以打开我随身的包袱,里面有迎枕及针囊等物。” 侍卫翻出包袱,里外一通仔细搜查过后,证明了她所言非虚。 一直正襟危坐沉默于一旁的青衣男子,此时开口问道:“那你又为何在门外鬼鬼祟祟?” “因为…那个…” 叶箐未语脸先红,难以启齿自己偷听他人床第之欢,磕磕巴巴了好半晌,又耐不住面前三人齐刷刷欲探究竟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豁出去说道:“徐妈妈只说了游公子在倒数第三间厢房等着,并未说是左是右,我先听过那边房里不对劲…才过这边来的…” “哪里不对劲?”侍卫眨巴着清澈而愚蠢的眼神,不知所以地盘问到底。 “就是干…” 叶箐话未说完,只见白衣男子突然紧捂胸口,片刻不停地剧烈咳嗽起来。 侍卫见状忙不迭上前,焦急说道:“不好!王爷的隐疾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