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袋,蹙眉看向那只焦躁的鞣尸,默念道:进去!? 鞣尸左右徘徊,很是犹豫。 他一双红眼盯在海秋荻的面容上好似在审视什么。 音先生瞧见后直接道:“既为主,令下必从。若下者不听,定是你令犹疑。” 海秋荻点头,轻咳一声,稳声道:“进灵兽袋。” 鞣尸这才遵从,直接爬到灵兽袋口边,自己扒拉开袋口子。 灵兽袋也很奇妙,像是蛇吞象一样不断开大口,直到鞣尸完全爬进去后才缩回巴掌大小,静静地躺在地面。 海秋荻一把捡起袋子,扎紧袋口。 她看向走在前面的师父,迟疑道:“师父,这玩意……” “既为你仆,当然要细心教导。你本性有善,又有侠义之气,定不会让他为祸人间。”音先生说这话颇有点取笑的意思。因他向来主张心无牵丝,音可通天地山海,哪管人间侠情。 海秋荻叹口气,郁闷道:“我本意想在今夜宴请御天寿,在魅儿的红绸端藏入剧毒嗜命蛊。以御天寿的色心,定会在红绸拂面时有片刻恍惚,继而给嗜命蛊有机可乘。这下子,蛊没了,计划也泡汤……晚上还得赔上魅儿和自己给他伴舞奏乐。” “他不会来。”音先生淡定道,“我自到霏香楼那日,他就很警觉,夜里来试探过。知道不敌才在搜你那日没有大动干戈。难道你以为他猜不到你在我这?” 音先生摇头道,“他如今还没跑,那是不知道我的意思。如今你请他上门,便是打草惊蛇。” “啊……那他会不会跑啊?”海秋荻直接拍额头。 【我的任务……】 “难说。”音先生刚说完,就被海秋荻一把拉住衣袖,抽了下没挣出来,直接撕裂空间带她回凡人界。 苏林城,霏香楼,海秋荻站在西面围墙上,以空间缩收寻御府那几位姑娘。 她发现阿芽等人都还在,连张静也在静园,但是御天寿却不在他的院子。这让她很是担心音先生说的情况会发生。 “不对。张静若在,御天寿不在……难道他肯放弃大力培养的张静?这分明是请君入瓮的局。可是,若我不行动,错过今夜,那也意味御天寿随时可能逃脱,远走高飞。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日日防贼的道理?” 她下了围墙,刚走两步就被温娘给拦道。 “哎哟,我的祖宗啊。我上山水阁外喊你几次都不见人,你架子真大。你说请御府老爷,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酒席单子总要备下吧,作陪人士呢?”温娘直接被她事不关己的样子给气到。 海秋荻也无奈道:“温娘,我问了,音先生猜测御府老爷不会来,不过周管家肯定会上门。你到时候置办桌酒菜款待他便是。” “这……这能做准吗?”温娘犹疑道。 “以有心算无心定是有心胜,但以有心算有心,就看谁技高一筹。我押自家先生。”海秋荻说完,摇着头走了。 温娘气不打一处来,嘿了声,甩帕子干事去。 当夜,果然如音先生所料,御府老爷没来,周达倒是来了,送回相当的年礼,而后吃喝一顿拿点金叶子回府。 海秋荻坐在山水阁的屋顶,一直仰望西面的紐春园。 她已经是日夜灼心,夜不能寐。 时日渐久,海秋荻开始在屋顶盘坐修练,弹琴听音。 不安的心倒也渐渐地宁定下来,以至于用七弦琴可以完整地弹奏出织梦曲。 琴音漫漫若流水荡去,牵动西边水渠里的小鱼欢蹦而出,又令紐春园最东边的鸟儿起飞来喝。 紐春园前的绾娘看向高飞的群鸟,朝一旁的女孩道:“霏香楼的琴师越发能耐了。以前,我见过一次这场面,那是音先生刚进霏香楼时,一曲引动百鸟朝听。我当时看到这景象还遣人去打听,花重金聘请,都没引来人。 如今,这场面又来,你去打听下,是不是音先生又在弹曲?” “是。”小姑娘应下,走去一旁吩咐楼内的小厮。 待她再回来,就听绾娘在低声嘀咕。 绾娘喃喃:“自那日地下欢场出事后,楼内就没开过大局。老爷也不来园子镇场,生意是一日不比一日。” 小姑娘机灵,迎合道:“听周管家说,年前霏香楼还来示好。” “呵,示威吧。周发死在我这后阁,老爷见过后赔了那些人家笔银子就没再管事,恐怕是放弃咱们紐春园。 那女子倒也真能耐,硬生生毁了我经营多年的欢场。那日我只想给她个教训,令她安分,不想变成她的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