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才听到顾渊开口,声音像淬了毒一样阴冷。 “小鱼,本宫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 从这日起,两人彻底陷入从未有过的冷战。以往在三清山上两人生气,总是池鱼不忍心,先软下身段去哄顾渊。且平日池鱼性格温顺,再加上三清山上烦心事少得可怜,两人几乎不会争吵。 来到上京之后,他们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大。 春莺也不敢多劝,只能在心里干着急。日子一直平静到半月后,顾渊差人送了一张簪花请柬到桃花坞,春莺满心欢喜,以为这是池鱼和太子破冰的前兆。而当她把请柬拿到池鱼面前时,却没想到自家小姐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毫无其他反应。 春莺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怎么了?” 池鱼没说话,只是把那张簪花请柬上的内容递给她看。春莺跟着池鱼读过几本书,自是认识一些字,大致浏览一遍后,脸色刷地发白。 这是林钰生辰的请柬。 春莺咬着下唇:“小姐,您要是不想去,可以去求求殿下,他会心软的。” 池鱼面色平静如水,只嘱咐春莺让她把东西收好,多余的话一字未说。 心软?他要真的会心软,就不会让她出席这种场合,这是摆明了要羞辱她,给她个教训。 …… 林钰的生辰晚宴定在三日后。 到了那日,池鱼的衣着打扮如往日一般,并不显得刻意。上个摔断腿的马夫已经领了池鱼给的银钱回家养病了,新来的马夫年龄和之前的差不多大,池鱼记性不错,曾在顾渊身边的侍卫中见过他。 躲在暗处的四只眼睛还不够,还要再加一双。不过这三人未必能跟着她进林府,毕竟太傅家的侍卫总不能是摆设。 一路无话。 到了林府,守在大门口迎宾的家丁似乎认识她,看到池鱼递来的请柬后,面面相觑,表情是说不出的古怪。 池鱼恍若未觉,自顾随着络绎不绝地宾客往里走。她没来过林府,便缓步跟在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身后。两人相谈甚欢,听谈话内容,其中一人应是林钰的闺中密友。 池鱼无意去听她们在聊什么,确定两人识路后,便分心观察着所行之路的周边布置,以免今晚提前离席时,还要拜托林府的人带路。 “哎,别往那边看。” 前面两人谈话的声音陡然降了下来,说这话的女子表情讳莫如深:“不吉利。” 两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太招人,池鱼不由回了回神,顺着另一人扭头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一条幽深蜿蜒的小路,曲径两侧的石宫灯内空空如也,看起来阴森至极,与来时的繁华截然不同。 另一人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为何?可是有什么家宅秘辛?好姐姐,快与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旁人。”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那人哼笑一声,低声道,“其实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林太傅的一房侧室因受不了正房的刁难,投湖自尽了。只不过没想到自从那侧室死了后,每逢深夜,经过那边湖的人总能听到有女子哭泣的声音。” 另一人低低地惊呼一声:“闹鬼?” “真真假假我可就不清楚了,”那人道,“但是林太傅对鬼神一事向来敏感,前不久还请来一个驱鬼方士来府内做法,至今没个下文。” 话题说到这就结束了,因为再往前就是宴席的位置。 池鱼寻了一处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可饶是如此,自她入席后,便有纷纷杂杂的视线接二连三地投了过来。 这其中就包括不远处的顾渊和林钰。 林钰下意识抬眸,不动声色地瞥向身侧的顾渊,见他神情自若,仅仅只是扫过一眼池鱼所在的位置,便继续和刑部侍郎温贺攀谈。 林钰有些诧异。 在程池鱼出现之前,她并不清楚前几日顾渊问她要的请柬所作何用。换句话说,池鱼能出席她的生辰宴,完全是顾渊的意思。 她不可察觉地蹙了下柳眉,不明白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此举明显是把程池鱼放到了火架上炙烤,若是为了讨好她爹,直接把人迁出东宫不更好吗?何必如此? 只是以林钰的立场,她再看不惯顾渊的做法,也只能跟着视若无睹。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主儿,没那么多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正义感,要不然早在程池鱼屡次在书院被人为难时就出手了。 顾渊还在和温贺闲聊,语气听不出丝毫异常:“怎的不见子珩?” “害,”温贺大大咧咧地笑着,有些无奈,“太子殿下还不清楚他啊,指不定躲哪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