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眼,已是足够勾起他藏了七年的记忆。 楚闻年当即便命人将程池鱼背景查了个底朝天。侍卫说这人原名叫程念,从小在三清山的程家祖宅生活,后来其父程将军负责护送顾渊前往三清庙时遭遇刺客,护主而死,程念自此改名为程池鱼,一直陪在顾渊身边,在寺庙吃斋念佛。 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一旁的温贺注意到他的反常,赶紧提醒道:“子珩,你可别装色胚装上瘾了,那姑娘可是太子的人。” 楚闻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轻嗤一声:“我好歹走过大江南北,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也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能入得了我的眼。” 温贺心想,对着那样一张脸说出如此昧良心的话,你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他无奈地摇摇头,干脆说起了正事:“太子那边还没派人联系你?” 正说着,温家的马车从不远的拐角处缓缓驶来。 “没,”楚闻年站直身子,拂去衣袍上落的雨滴,“估摸着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温贺感慨道:“不愧是能在和尚庙呆了七年的人,其他几位皇子都来了两个来回,他竟能忍到现在。” 马车停下,楚闻年阔步跃上车辕,闻言,回头挑眉一笑:“找我哪有找老头子有用,能统领二十万幽州铁骑的人是燕昭王,可不是臭名昭著的燕昭世子。” …… 回到东宫,春莺立马差人备好热水,又催促池鱼泡了好一会儿温汤,以驱散这一身的寒气。尽管如此,还是抵不住来势汹汹的病气,当日午休过后,池鱼面颊潮红,浑身滚烫如热汤。 春莺吓得半死,一边忙前忙后地伺候着,寸步不敢离开,一边让人去请经常给池鱼看病的张太医。好在张太医住的地方离东宫不远,半刻钟的车程便赶了过来,几番折腾下,黄昏之际,池鱼的体温才勉强降了些。 春莺亲自送张太医出府。 “这可是今日淋了雨?”张太医面色严肃,“程姑娘的身子虽是比常人弱了些,但无缘无故地,也不至于突然病得如此厉害。” 春莺不知今日书斋内发生了何事,只把林钰半路把人扔下车的事情说了遍。张太医是太子的人,是以,她说起话来便也少了些许顾及。 张太医长叹一声,世家里的这些事他实在爱莫能助,只能托春莺转告太子,让程姑娘这些日子最好告假,好好呆在东宫休息,以免再出意外。 两人走到东宫大门外,春莺忍不住叫住要离开的张太医,有些踌躇:“我家姑娘这身子……就真没个法子彻底养好?” 张太医沉默片刻,这个问题之前太子也问过他。 程姑娘这孱弱的身子骨并非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而是因为后天受伤过重,却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所致,这是根本原因。 除此之外,程姑娘平时喜好研究制毒,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自身多多少少也受各种毒性的影响。这两种诱因撞到一起,是以,她这身体便比常人更加虚弱。 张太医不敢妄言,谨慎地斟酌言辞:“程姑娘只是身子弱,并无绝症,换句话说,只要平日娇贵地养着,便没什么大问题。” 这也是他当初回答太子的一番说辞。 想到这,张太医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至今还记得那会儿太子听到这话时眼中深藏的笑意。 他听到这位新太子说,这样也挺好,以免他日离了本宫,还能好好地活着。 …… 傍晚用膳,池鱼搅动着白玉碗中的清粥,神色恹恹。春莺劝道:“小姐,今日一整天你只喝了几碗药,你好歹吃几口,要不然等太子殿下回来,奴婢没法交差。” “吃不下,”池鱼唇齿中充斥着药材的酸苦,薄唇微抿,“等殿下回来,你就说我已经吃过——” “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人未到,声先至。 春莺赶忙跪地,在心中万分庆幸刚才自己没答应下来。 顾渊的身影映在刺绣山水屏风,很快便出现在池鱼的视线内,她想从床榻起身,被走来的顾渊一把按住,神色冷淡:“又不好好吃饭。” 顾渊应刚从皇宫处理完政事,还未来得及褪下官服,他靠近时,池鱼甚至能感受到衣袖间夹藏的丝丝寒意。 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她忍不住低低咳嗽几声。 顾渊从她手里接过粥碗,热度适宜,他舀了半勺递到池鱼唇边:“吃一点。” 池鱼忍着胃中翻涌的恶心,咽了下去。如此几次,她实在受不住了,偏过头去:“殿下。” 顾渊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