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天字堂进修。” 妙手去天字堂实在没有必要,两派学习的不一样,何况他又是堂主,人家也不敢去教一个堂主。 三七狐疑,“你去不是为了我吧。” 原以为妙手会像前几次那样否认,可没想到这一次他直接摊手承认,“自然是。” “我听说进修生涯颇苦,每日天不亮就要开始干活了,等到晚上你才能回来。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越是这样说,三七本还怀疑的心就越是放下。 嘴角挑起一抹笑,她眼睛轻转,“随你。” 片刻后,待两人来到了天字堂,妙手便懂了之前三七眼中的坏笑。 “去,去把地给拖了。” “那边,那边恭桶呢……” 几名天字堂弟子朝两人吩咐着,只是最后一人说到恭桶时声音弱了下来。 三七拿着扫把冷笑一声,这些捧高踩低的人,见着是堂主就不敢吱声,不敢让他刷马桶,对着她倒是有能耐! 妙手手里没有活,一派轻松的走到三七身旁看了看,颇为同情拍了拍她肩头,“好好干。” 山上什么不多,树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长,叶子也是大把大把的掉。三七被分到了天字堂的外院打扫,自然苦不堪言。 看着满地的落叶,深度没过了脚踝,风一吹竟是打起了炫。 “我不扫。”三七扔了苕帚,直接摆烂。 可下一秒耳旁竟传来了似有呜咽的声音。 待转过头,三七:…… “不是吧,你哭什么。”三七看着眼眶通红的妙手,相当无语,“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时常哭哭啼啼的,倒像是……” 倒像是一个遭人侮辱的小倌! 只见妙手看着地上的落叶,眼旁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他的声音很小,似乎是无法抑制住心里的哀伤,才哭的。 只是妙手本就白,今日穿的还清淡,又未易容,于是那哭的便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真是好不可怜! 难怪可以当断袖,这神态别说陈立了,就是她都要被迷倒了。 牛逼啊!三七慢慢朝他竖了个拇指,“妙手,你可以啊!你教教我,怎么哭成你这样。” 她糙惯了,平时里办案身边都是些喊打喊杀的兄弟,突然看见妙手,觉得新鲜的不行。 除了妙手,也只有她那前夫会哭了…… 三七甩甩头,将这种突如其来的思想给甩了出去,“哎,哎,你别哭了,给人家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妙手闻言身子似乎顿了一瞬,接着眼角的泪水比先前更大,更密的掉出来,“我,我,我控制不住。” 冬日起风在正常不过,可此时的风委实大了些,又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在脸皮子上都觉得生疼,更何况吹到他那脆弱的眼睛里。 而三七此刻却愈发佩服妙手了,瞧瞧,瞧瞧那停顿,瞧瞧那语气!还有那身不由己的状态,简直要人将命都送给他罢!! 她低呼一声妙啊,然后靠近妙手,悄悄道,“你这到了榻上岂不是叫人欲仙-欲死,流连忘返。” 妙手擦着泪的手瞬间顿住,眼睛慢慢睨向了她,轻飘飘问了句,“你这是跟谁学的?” 三七之前成日套在谢府,不自觉被逼着收起原先那副性子,装作大家贵女的模样。现在和离后没人管她了,她又恢复了之前的野,流里流气的话是张口就来。 况且,这些平时锦衣卫的兄弟也经常说。 妙手淡然出声,“让你知道这些事的人,该死。” 三七莫名打了个冷颤,她自然也不会出卖自家兄弟,“没什么,只是话本子上看的,并无人教说。” “哦?”妙手接着若无其事道,“哪本话本写得?” 再不觉得有套,就是傻子了。三七退后抱起苕帚,“扫地扫地。” 三七糊弄事的用苕帚在地上清理叶子,恰好远处走来一个老头,那老头仙骨飘飘,一副不出世的高人模样,“妙手堂主,我这儿如何?” 原来是天字堂的堂主。 三七的苕帚顿了一瞬,慢悠悠晃了过去。 妙手此刻眼泪也不如之前汹涌,只是仍有几滴泪珠挂在睫毛上。 他当然不会这样开口,只是天字堂堂主见状仿佛误会了,摸着那白花花的胡子,笑的好不快活,“哎呀,莫不是看老朽这地大人多,妙手堂主嫉妒了。” 就这两句话,三七就知道这人恐怕脑袋有点问题,心思又回到了现在的这片落满叶子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