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徐恒邈笑了笑,神情比方才要轻松不少。 “杨成文,没想到你居然会蠢到如此地步。若我夫人和衡娘子被绑,我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会容许你将她们藏起来,再带到这里,你以为,我真的是吃素的吗?她们失踪半日,我竟没有得到消息,你还是不要把我当作傻子耍!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她们是法理司蒲主事的手下,特意伪装成我夫人和衡娘子的模样骗一骗你罢了。” 杨成文仍未反应过来,依旧大叫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徐恒邈,你不可能这么聪明,一切尽在我的掌控当中,你不可能将我的局毁掉,绝不可能。我已经死了,两具尸体皆是证明,你怎么会在这里抓住我?” 徐恒邈提着剑,慢慢往杨成文身边走去。 “且不论你为人如何,但我深知,你这个人绝不会甘心死去,也不会让自己冒一丝风险。那两具尸体确实足以蒙混过关,可这也太巧了,怎么偏得你这个时候到寺庙清修,又偏偏死在寺庙里了?再者,你所抄写的经书并非出自你之手,一个诚心改过的人,怎么会在抄写经书上作假呢?种种迹象表明,你都不像是一个会甘心赴死的人,怎么说,也说不通,那必然只有一种可能,你死只是假象,只是为了脱身,背地定在筹谋一个更大的阴谋。你倒是说说,在这里等着你,很奇怪吗?” 杨成文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惊恐过后,却仰天大笑,如同发疯了一般。 “徐恒邈啊,徐恒邈,我竟然还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一点本事。” 徐恒邈停在杨成文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手中冰冷刺骨的剑发出明晃晃的亮光,一道两道剑光闪过,显得杨成文的表情更加阴森恐怖。 “怎么你要杀我吗?” 那冰凉的铁器离他的脖颈不过一寸的距离,犹如贴着他那温热的呼吸,将那一点点的热气慢慢砍去,慢慢磨灭。 徐恒邈手中的剑再慢慢贴近,只要杨成文侧头,便能感受到最直观的冰冷。 他的眼中丝毫没有惧色,嘴里的话似乎比手中的剑更冷更冰。 “如果我说是呢?” 杨成文抬头望着他,依旧阴森地笑。 “不,你不会的,你只是吓吓我罢了。你我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更何况,你还要看在我阿爹的面子,还要顾及圣上的颜面。若我今天死在这里了,你难辞其咎。” 徐恒邈没有再多犹豫,直接将剑刃贴上他温热的皮肤,反讽道,“怎么,这么快就能将新仇旧恨忘了吗?其一,你有意绑架我夫人与衡娘子,绑架朝中臣子家眷,其一大罪,其二你我恩怨可不止一次半次,这些年,你明里暗里给我使过多少次绊子,多少次想置我于死地,你都忘了吗?这桩桩件件,单独拎出来,都能将你千万次。可惜,你只有一条命。” 大概没想到徐恒邈会动真格,杨成文的眼里露出惧色,身上的嚣张气焰也烟飞云散了。 “不,你不能,我们杨家可是宁国的大功臣,我是杨家后人,你绝对不能这么对我。即便你是公主的儿子,你也得看在我死去的阿爹面子上,你也不得不顾及我身后的杨家兵。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麻烦不断,徐恒邈,你也不想因为我惹上麻烦吧?我劝你,做人要冷静些,切勿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 徐恒邈没有半分要松手的意思,反而在他身边压低声音,“怎么,你这是在向我求饶吗?” “你……” 杨成文见徐恒邈软硬不吃,气得挣扎了一下。不料剑锋一偏,脖子便被利刃划伤,一阵令人深吸冷气的疼痛袭来,让杨成文皱了皱眉。 徐恒邈手中握着剑,寸步不让,依旧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容。 “可惜了,我这个人最是宽容,你的诚意不够,看来是我会错了意。不过更可惜的是,今夜无论如何,你也走不出这扇门了,我劝你还是少浪费力气在这与我对抗。” 杨成文听后瞪大了眼睛,不顾剑刃锋利,声嘶力竭地朝徐恒邈大喊。 “除非今日是陛下来了,否则谁也不能动我,谁也不能。即便陛下来了,也绝对不敢像你这么对我。” 一阵凉风吹过,带来身后那道威严的声音。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