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安抚好扈十娘后,抬手扶额心道,额滴神啊,额还四头一次遇见比额还能唠叨滴人,真四怕咧……她扭头看了郭芙蓉一眼,突然有点替这姑娘担心起来。不得不说,扈十娘刚一来,就处处和小郭作对,小郭这几天怕是不会好过了…… “小郭!还愣着干撒捏?还不快走!” “掌柜的!你真的同意让她住楼下啊?” “不住怎么办嘛……你也看到了她那副样子,她说咋就咋吧……” 郭芙蓉斜眼撇着那扈十娘,说起来,她生的倒不像那日邢捕头描绘得那么好,只是一双丹凤眼生得讨巧。方才提到白展堂时,她那媚眼如丝的模样夹杂着些许风尘气,怕是叫许多男人见了,连魂魄都会被她勾走了。她也瞧得出来,这扈十娘不甚待见自己。她不明就里,她们二人明明无冤无仇,她也从未去过扬州,扈十娘为何偏要与她针锋相对呢? 见楼上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了,郭芙蓉便欲转身出门,她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自讨没趣。于是,在与佟湘玉交换了眼神后,郭芙蓉便推门而出。谁知她前脚刚迈出门外,便听得那扈十娘在身后唤道:“慢着!” “你还有撒吩咐?”佟湘玉满面堆笑问道。 “偶四要吩咐她”扈十娘抬手招呼郭芙蓉,“这一路上可真是累死喽,偶要洗澡,你去买个澡盆回来吧。” “额们客栈里有澡盆滴……”就别让小郭折腾咧吧。佟湘玉这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扈十娘一个眼神硬生生的遏制了。 “掌柜的,我去买就是了。”话毕,郭芙蓉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间。佟湘玉跟着向扈十娘道了一声,也紧随其后离开了屋子。 “诶!那个小姑娘!澡盆要黄杨木的!铜箍子滴,雕牡丹花滴不要!” 郭芙蓉站在楼梯上,听着那房间里扈十娘的叫喊,心中愈加烦躁,心道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儿?黄杨木铜箍子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有什么可挑三拣四的?真是不像话!雕牡丹花怎么啦?牡丹花还配不起她吗?她越想,心中便越觉得那扈十娘讨人嫌,一对秀眉拧成了节,嘴唇也撅了起来,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受了气了。 正巧,白展堂刚打后院进来,便碰见了这一幕,郭芙蓉一脸不乐意的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的佟掌柜脸色也不大好看。 这是怎么了? …… 话说回去,方才众人见掌柜的带着扈十娘上了楼,便纷纷在楼下议论起来。 “妈呀,这就是那扬州最有名的歌妓啊,”李大嘴一边朝着楼上张望,一边问道,“秀才,你觉着这个十娘咋样?有老邢夸的那么邪乎不?” “我倒没觉着有什么过人之处,大嘴你认为如何?” “我……我那还用问嘛,那肯定是不如我家惠兰儿!我家惠兰儿比她漂亮多了!” “非也非也,我问的不是相貌,子曾经曰过……” “去!!”白展堂与李大嘴异口同声道。 “不曰了,不曰了还不行嘛……” 秀才刚要委屈,一转脸儿心中倒有了个疑问。他皱着眉头盯着白展堂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我干啥啊?我可没什么想法啊!” 白展堂看着吕轻侯的表情暗叫不妙,立时一脸戒备,甚至向后退了一步。吕轻侯见他这幅模样,更加确定了此二人关系非同一般,他笑了笑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非也非也,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老白啊,你说你与那扈十娘非亲非故的,她干啥叫你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