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夏野。”天羽夏希将礼物小心翼翼地摆放在精致的牌位边上,“今年你都已经三十五岁了,但不知道为何我无法想象你三十几岁的样子。” 她买了一枚粉色宝石的胸针,虽然已经无法得知这个年纪的夏野栖川是否合适这个样式的胸针,但她在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就觉得它很合适夏野栖川。 “希望你会喜欢。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过生日了,我果然赢不了太宰先生啊。”天羽夏希感叹了一句,轻轻按下了移动键,她身下的轮椅便缓慢地开始朝门外移动。 那个男人在吞噬一切。 他将整个世界都颠倒成了另一个样子,看似冷静,却又疯狂。 他不肯放过她,更不愿放过自己。 这是天羽夏希在夏野栖川死亡之后,第一次自己亲自,去见了太宰治。 说真的,她真的快忘记太宰治的长相了。 过去了这么久,除了夏野栖川那时笑起来的模样还清晰地停留在原地,其他的所有好像都已经随着时间逐渐消散,就连她自己原本长什么样子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想要什么呢?”她低着头,盯着自己手边的咖啡,率先发问。 “我想要的,现在已经再也得不到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带着无底的悲哀。仿佛他是个弱小的、痛苦的受害者。 天羽夏希并不是全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造成现在现状的元凶是何人。 是太宰治。 “你想见我。是有什么目的的吧?” 他抬起头,朝我笑了笑,“嗯,我只是想见一见夏希现在是什么样子。没有什么目的哦。” 那简单的浅笑,让她仿佛想起了很久之前,他来见自己之时会露出的神情。 “胡说八道。你把欧洲异能组织赶尽杀绝,手都已经伸到美洲那边去了吧,你如果只是想要称霸世界,那就不会频繁停留在法国了。” “我想要最后赌一把。”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捏住了天羽夏希的手腕,而另一只将一本书籍摆到了桌子上,“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耐心这么好,也第一次感觉到我自己原来是这么有毅力的人。为了一个缥缈虚无的可能,努力了这么久。” 天羽夏希望着他,那鸢色的眼眸逐渐晶莹,凝聚起了眼泪。 然后他哭了。 哭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默默地由眼泪溢出落下,掉落到桌面上。 “你想让夏野复活吗?” “嗯。那样的话,至少芥川君和敦君也能有道歉的机会了吧?” 她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嗯,夏野她总是对那两个人心软,很快就会原谅他们的吧?” 太宰治握住她的手,轻轻叹了一声,“你呢?” “我只是在逃避而已。”天羽夏希低着头,逃避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太宰治松开了手,在她面前缓缓打开了空白的书页,“夏希能坐到我这边来吗?” 天羽夏希指了指自己的腿,“我动不了,你过来吧?” 她故意遭遇了车祸,撞断了自己的双腿,以至于整个欧洲几乎都落入太宰治的手中,可对方依然未能顺利找到她。 “没事的。”他起身挤到了她的旁边,“可能这些都不会发生。” “太宰先生也会写故事吗?” “会哦。说谎这种事情我很擅长。” “中原先生还好吗?” “不太好,不过不要紧。你不需要担心这些了。”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上,“等会大概我们都会忘记这一切的。” 不要紧,忘记了也很好。 就是可惜了,她还没见到三十多岁的中原中也,指不定对方长高了。 还有就是,那枚粉色宝石的胸针,也许她之后会不觉得它合适夏野栖川了。 明明挺好看啊—— 天羽夏希闭上了眼睛,任由光芒笼罩了自己。 天羽夏希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似乎做了一个很平静却痛苦万分的梦。 梦里发生过什么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唯一遗留下来的就是徘徊在胸口的悲伤。 她赶紧起来擦了擦脸,然后匆忙拿出手机拨打了夏野栖川的号码。 夏野栖川最近被芥川龙之介整地快要闲得发霉。 对方把她的工作揽得一干二净,就连泡个茶都不让她动手了。 “芥川君成长了?” “谁要他这种方面成长啊......